江溪中文 > 一品布衣徐牧姜采薇師父 > 第五百八十章 春魚的故事

      第五百八十章 春魚的故事

      “自然是。襄江便是母河,我等都是同母的。我徐牧只問,年關(guān)之時(shí),滄州那邊,可是煮一鍋春魚?”

      “蜀王,當(dāng)然了。每每年關(guān),我滄州的百姓,或捕或買,都要準(zhǔn)備一條江魚,用新的瓦罐來煮,加上蜀椒,桔梗,熬一鍋春魚,旨在去歲迎新,年年有余。”被俘的滄州裨將,說著說著,眼睛滲了淚花。

      邊上的幾人,皆是神色期盼。

      “不瞞蜀王,我暮云州的春魚,不喜辛辣,所以會多添兩枝的茅兒草,作為增甜。”不多時(shí),又有另一個(gè)被俘頭領(lǐng),搶著開口。

      徐牧笑起來,“那倒是巧了。我蜀州這邊,有人喜辛辣,有人喜增甜,不過嘛,本王倒是不忌口,有啥就吃啥。咱們南邊的人,吃的東西,就是規(guī)規(guī)矩矩,講究補(bǔ)氣養(yǎng)身。”

      頓了頓,徐牧繼續(xù)開口,“不像北面那邊,比方說涼州,涼州人的年關(guān),聽說是殺馬羊來炙烤——”

      “蜀王,這些西北涼州人,跟蠻夷無二。”被俘的滄州裨將,急忙發(fā)笑。

      南稻北麥,生活習(xí)性有所不同。徐牧并非是地域黑,而是在用一種反例,讓這些降卒,統(tǒng)一對襄江南岸的歸屬感。

      原本便是如此。襄江之水流淌,雖然劃為了三個(gè)州,但生活習(xí)性大同小異,連著方言,除了一些晦澀的詞兒外,都能互通。

      “只可惜,現(xiàn)在涼州勢大,一直有南侵之心。若占去了南岸三州,只怕年關(guān)的春魚,我等再也吃不到了。”徐牧吁出一口氣。

      在旁的殷鵠,一時(shí)臉色古怪,自家主公蠱惑人的手段,堪稱天下一絕了。

      “我不瞞列位。”徐牧認(rèn)真地抬頭,看著面前的幾人,“明年開春,涼地三州的十幾萬大軍,便要攻伐我南岸三州。恐我南人被戰(zhàn)火波及,本王欲要帶兵北上,和涼人決一死戰(zhàn)。”

      “我曾聽說,南岸三州的兒郎,有卵在身,有劍在手,都是敢沖敢殺的種。莫要忘了,涼人若攻入南岸,我等的妻兒父老,會受怎樣的苦難。”

      “蜀王……莫不是在招降。”滄州裨將嘴巴動了動,艱難咽了口唾液。

      “并不是。”徐牧認(rèn)真搖頭,“我是在問,自家兄弟可否一起攜手,打退涼人蠻狗!老子們是南岸的人,年關(guān)吃的是美滋滋的春魚,而非是烤得焦黑的爛馬肉!”

      在場的幾個(gè)降卒頭領(lǐng),都齊齊仰起臉龐。

      “不管是蜀人,或是滄州人,本王在此答應(yīng)你們,終有一日,南岸三州連在一起,渡江無需盤查,遠(yuǎn)行無需官牒。往來無事,可去滄州找老友喝茶聽曲兒,也可去蜀州最大的清館尋相好。家家種稻,戶戶織錦,父母有天倫之樂,妻兒不受饑寒之苦。”

      幾個(gè)被俘的降卒頭領(lǐng),一時(shí)間,聽得眼睛發(fā)紅。如他們投身軍伍,更多的,只是為了一份軍餉,好讓日子能活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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