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么麻煩。”

“不麻煩。你再好好看一下有沒有什么漏掉的。”裴明州說著就搬起一個紙箱下了樓。

施然站在這小屋里，這里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親手布置的。

狹小，擁擠，隔音也不好，環境也不好，其實哪哪都不好。

就是這么個不好的地方，讓她有了落腳之處，也讓她度過了最難熬的日子。

她不是個沒有感情的人，恰巧她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只不過，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安定下來的生物。

沒有人會永遠在一個地方停留的。

裴明州上來了。

她看到施然站在房子中間發著呆，知道她這會兒肯定很感慨。

“走了。”裴明州提醒她。

施然回過了神，深呼吸，眼里有難舍，卻也走得很果斷。

裴明州搬起了另一個紙箱站在陽臺，施然就關了燈，鎖了門。

她以后，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把鑰匙放在門縫里，然后給房東打了電話，結清了房租，就和裴明州一起下了樓。

“不舍得？”

上了車后，裴明州見她興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