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反了,反了呀!” 這氣派而又輝煌的會館中,翰林,言官們捶胸頓足,一片哀嚎,而那戲臺子上的南戲班子到了。 此時也終于唱不下去了。 似乎嗅到了什么大災禍將要來臨的氣息,那雌雄莫辨的南戲名角兒,那身段婀娜,臉蛋精致的崔鶯鶯。 還有那油頭粉面,本就分不清男女的張生都戰戰兢兢。 而平日里風流儒雅的大人們則扔掉了斯文,那一張張俊美的臉,此刻卻變得十分猙獰。 “奸佞橫行,國將不國呀!” “我等名教中人,必不可善罷甘休!” 這氣急敗壞的叫嚷中,或柔弱,或雌雄難辨的戲子們都嚇壞了,一個個匍匐在地,便好似鵪鶉一般瑟瑟發抖了起來。 那班主更是懊悔不迭。 悔不該來這京城,更不該踩進這攤子渾水里來。 而群情激奮之下,首輔申時行扔故作鎮定,可那端著青花茶碗的手,卻又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他知道要是再不出面與天子談一談。 只怕是。 大伙便真的要與學醫的翰林,還有國子監的醫科生們,在一個屋檐下為官或者進學了。 “荒謬!” 而身為三朝元老,大明首輔,申時行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若不然,只怕是他申某人就要被天下儒生的口水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