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輝也刻意降低了聲音，仿佛就是怕驚動了畫中的少女，低低地叫道上：

“葉總。”

葉千誠卻恍若未聞，目光仍定在畫中的少女。

“葉……”

肖明輝以為他是沒聽見，想要再叫一聲，卻被魏南風用眼神制止。

也是直到這時，葉千誠才淡淡地開口：

“趙總覺得這畫如何？”

仿佛他后腦勺上長了眼睛，早就把魏南風和肖明輝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似的。

這話如果是問真正的趙世聰，或許可以難倒他。但現在在這具軀殼里面的，卻是魏南風。自小，他都是在華夏國粹的熏陶下長大，琴棋書畫乃都是他成長中必須要學的知識。國畫，或許沒有書法精通，深諳其中神髓，但相較于一般學畫國畫的人來說，他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所以只是稍一沉吟，魏南風便淡淡開口：

“這可是有名的少女出浴圖，是畫家裘曲畢生嘔心瀝血之作，此畫作成時，足足耗費了裘曲十年心血，每一筆每一畫，全都是畫者在落筆前仔細推敲琢磨，而裘曲在畫成此畫后，精血耗盡而亡。但我相信，此畫現在能掛在這里，卻不是因為這個。”

能在進門就直接叫出魏南風的名字，說明他在和肖明輝談過后，也是對魏南風有一些起碼的了解。或許在他看來，趙世聰不可能會這樣來回答自己的問題。所以乍聽到魏南風的話時，葉千誠明顯愣了一下，片刻才搖頭笑了一聲，繼而轉身向魏南風，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才挑了挑眉：

“是嗎？說說看。”

“這畫幾經周折，更有數次出現在國外的拍賣場上，一再破掉當時競拍的最高紀錄，這就足以看出，這畫作現在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它本身給人帶來的藝術魅力。因為不管是哪一次的出手易主，其價格也都是可想而知的飆升走高。它存在的本身，藝術價值已經完全被經濟價值取代。”

聞言，葉千誠哈哈大笑，撫掌道：

“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