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能耐

      蘇桉興沖沖的進(jìn)蘇杏璇的院子時(shí),向來都充滿了歡聲笑語的院子一片沉寂,只有被掛在廊下的那只胖鸚鵡還抖了抖翅膀,見了他精神的喊起來:“少爺來了!少爺來了!”

      一時(shí)間這個(gè)院子終于又重新活過來了,原本在偏房里取暖的小丫頭們也接二連三的跑出來,打簾子的打簾子,去通報(bào)的去通報(bào),忙成一團(tuán)。

      蘇桉手里還捧著一只看起來就十分精致的描金匣子,見她們冒冒失失的,下意識(shí)皺了皺眉:“你們?cè)趺此藕虻??難道平時(shí)也這樣懶怠不成?”

      就是欺負(fù)他妹妹好性兒罷了。

      小丫頭不敢吭聲。

      蘇杏璇心情不好,也就是詠荷和詠歌她們四個(gè)大丫頭和管事的嬤嬤們敢上前伺候,她們哪里敢往屋子里湊?

      好在蘇桉的心思也不在她們身上,隨口說了一句就上了臺(tái)階,幾步立在那只牡丹鸚鵡跟前引逗了它一會(huì)兒,才自己掀了簾子進(jìn)門。

      詠歌聽見外頭的動(dòng)靜正要出來迎接,一眼看見是他,就急忙擺了擺手,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三姑娘心里不痛快呢,若是沒什么事,少爺還是待會(huì)兒再來罷?”

      蘇桉就怔了怔,他自幼跟蘇杏璇一起長(zhǎng)大,向來情分比其他兄妹還要親近的多,從來也沒聽說過還有什么需要避諱的。

      連蘇三太太也不跟他說什么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話,可最近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蘇杏璇卻時(shí)常讓他要顧忌規(guī)矩。

      現(xiàn)在更是連屋子都不讓他進(jìn)了。

      他頓時(shí)覺得心里極不是滋味,抿了抿唇臉色不善的問:“這可又是怎么了?難道我還是外人不成?如意為什么生我的氣?”

      詠歌欲言又止,在他的再三催促之下,才嘆了口氣道:“這哪里是三姑娘生您的氣?是三姑娘自己也為難......”

      這是個(gè)好天,窗外陽光燦爛,院子里蘇杏璇最愛的那棵西府海棠眼看著等到開春也馬上就能開花了。

      可蘇桉的心卻仿佛是被什么揪住了。

      他沉下臉來:“是不是為了桑嬤嬤的事?”

      詠歌不大想回答他的話,卻被蘇桉吼了一聲,不得不把聲音壓得更低:“少爺何必明知故問呢?那邊那位再不好,到底是太太親生的,從太太肚子里爬出來,我們姑娘身份本就尷尬,能留在府里全都靠太太和老爺心善,可就算這樣,您看老太太和隔壁房,誰把咱們姑娘真正當(dāng)成一回事呢?”

      屋里燃著蘇杏璇素日里最喜歡的百合香,蘇桉的臉色愈發(fā)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