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裕樹,不要…”

      要被抽走的手,突然被她掙扎緊握,秀眉凝著,像是在做噩夢,眼角有眼淚溢出,口中念著的是他的名字。

      “不要走…”

      “不要!”

      莊明月陷進了夢魘中,她夢見江裕樹瘦骨如柴,躺在醫院里,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孤零零的,她闖進病房,想要去找醫生,可是她跑遍了整個醫院,全都是空蕩蕩的一個人走沒有。

      直到四周變得一片黑暗,只剩下他們。

      他說,他要死了,是來跟她做道別的。

      心臟處傳來的疼痛,十分的真實。

      莊明月想要抓住他,可是不管他怎么追,還是沒能將他追回來。

      他走進黑暗中,僅剩的那抹光消失,莊明月也逐漸被黑暗吞噬。

      展宴臉上陰沉沉的是狂風驟雨前的平靜,輕飄飄而起的寒風,都讓人冰冷徹骨,盯著她不放。

      莊明月被心臟一下傳來的心悸,疼的醒來過來,一眼見到身側的人,莊明月呼吸一窒,手撐著床,立馬坐了起來,手里的書頁,也被她撕了半張。

      見到展宴晦暗的目光,莊明月兵荒馬亂的不知所以,他的眼神讓她忌憚的有些害怕。

      展宴眼底的情緒立馬消散,仿佛剛剛她所見的都是錯覺。

      展宴伸手撥弄她的碎發,撩到耳邊,“做噩夢了?”

      莊明月下意識的躲開,卻沒有躲開,余光看著他的手,“沒什么,我去洗手間洗個臉。”

      “嗯。”沒有情緒的嗓音,應了聲。

      莊明月掀開被子走下床,穿著拖鞋,去了浴室,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刺激在臉上,大腦也清醒了不少,回想起剛剛的夢,為什么這么真實?

      不過幾秒鐘,莊明月揮去心底的擔憂,怎么會可能,他的雙腿只要好好修養,就能徹底痊愈,更何況已經過去這么多年,說不定,他早就已經不記得她。

      莊明月扶著額頭,昏沉的腦袋,胸口還是心有余悸,始終不安…

      慕南珠也回到了他的身邊,肯定不會有事。

      他們之間縱使已經沒有可能,可是莊明月還是希望,他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等她調整好情緒,走出洗手間,展宴正站在床頭邊,拿著她的藥,莊明月上前伸手將他奪了過來,“別碰我的東西。”生怕被他發現什么,莊明月將藥瓶塞到了包里。

      “連你現在都是我的,還有什么我不能看!”

      莊明月:“我怕你在下藥,這個原因足夠嗎?”

      她沒在去看,說完這句話后,展宴的神色。

      她去衣帽間,重新換了身衣服。

      身上黏膩的讓她有點不舒服。

      展宴要帶她出去時,莊明月沒什么興致,她喜歡一個人待著。

      酒店外有個陽臺,莊明月就窩在陽臺上的懶人吊床沙發上,看著酒店外的夜景,腿上蓋了塊毯子。

      等展宴忙完手里的工作,夜色已經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