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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萬不可對此女動情

          杜筱清道:“你既說朝娘子要回鄉面見親人,記掛父母之情人人有之,且此事與她無關,令丹娘子回來配合調查便是了。”

          這個決定也算有些人情味,江定安放下心,圓融的眼眸望著他,似乎在等他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杜筱清此次出手也并非全無把握,他略沉吟了一會兒,江定安看出幾分不愿向她和盤托出的意味,她默不作聲地垂下眼眸,目光往下,停在他散落的袖袍上,分明是極艷的顏色,卻如從天上裁下來的片片月華,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江定安不再看他,旋即轉身離開,杜筱清亦無話可說,忽的從窗外飛來一只通體漆黑的照夜,撲朔著雙翅落在案上,杜筱清將照夜腳上的紙條解開了看,眼眸微凝。

          江定安聽到身后聲響,不由地回眸,眸光落在他手中的紙條上,不知怎的,她直覺上面的內容與她有關。

          杜筱清取了一張紙條,提筆蘸墨,修長整齊的手指握著漆黑的筆桿落下幾個字。

          那張照夜銜來的紙條依舊靜靜地躺在案上,江定安斂在袖中的手指微顫,到底還是沒有直接取了來看,低聲問道:“上面寫了什么?”

          畢竟此事與她有關,杜筱清倒是沒有瞞著她,“令堂得了東坊三進院之事被她從前的夫家所知,為了搶奪房產不擇手段。”

          一聽此事與江憐群有關,江定安不復方才的鎮定,連忙上前拾起紙條展開細看,發現事情與杜筱清所說別無二致。

          上面清晰地寫著,江憐群的前夫林大郎一家要以一日未曾簽下放妻書,江憐群一日還是林大郎的妻子,而她身為人婦,背棄夫家在外寡居十年,甚至與人茍合生下一個女兒。實在是天理不容。

          鑒于以上種種,林家要官府以通奸罪判處江憐群浸淹之刑。所謂浸淹之刑,便是將人縛于豬籠中,沉進靄靄江河。

          好一群蛇蝎心腸的豺狼,十年前以娘親無子為由將她休棄,口誅筆伐逼得她被娘家擯棄,走投無路,如今又來胡編亂造,要置娘親于萬劫不復之地。

          江定安捏緊了字條,圓融清亮的眼眸已然帶上了幾分堅決,她隨杜筱清遠赴珠崖郡,一是為了那棟東坊的三進院,二則是為了尋找親人的蹤跡。

          江憐群雖與她并無血緣關系,但十年養育之恩不可不報,于江定安而言,除了她的生身父母,這世上沒有比江憐群還要重要的人。

          她做好了即使失約于杜筱清,即使失去三進院,也要回去守在江憐群身邊的準備。

          江定安勉力壓下周身劇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轉念,陡然問道:“杜長史,你可知是何人告知那群人我娘搬遷的消息?”

          此時月上梢頭,月寒如冰,落入江定安眸底,襯得她柔軟如洗的圓眸都是冷的。

          杜筱清無視她眼中隱隱的懷疑之色,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和緩溫柔,“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