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朱翊鈞強壓下一口火氣,卻又臉色鐵青,徐徐道:“無論你動哪一家,朕都不該怪你,可你為何要動馬氏一族?” 那鐵青的臉色便好似再說,你身為朕的錦衣衛指揮使,難道不知那鳳陽是朕的祖墳所在么! 沈烈卻面不改色道:“動別人……輕了些。” 東海那邊既然要動,那就動最大的一家,也是走私,挖大明墻角最猖狂的一家。 若不然。 又該如何殺雞駭猴? 如今廠衛動了馬氏,想必那些沿海大姓里出的清流言官,閣老,六部大人們也該老實幾天了。 見沈烈毫無悔改之意。 朱翊鈞便又氣得呼吸又急促起來。 怒目圓睜。 可是在沈烈預料之中,暴怒之后,面對無動于衷的沈烈,這位大明天子發泄了半天,將桌子上的陳設亂砸了一通。 卻終究是想明白了。 終究是…… 軟化了下來。 眼瞧著天子面色緩和,悶聲道:“此事做的干凈么,若敗露了,朕又當如何自處?” 皇家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