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海盜便會以各種方式偷偷上岸，到沿海城市貿(mào)易。大人，他們并非一味搶掠之徒，只有在被官兵攻打時才會動手的。”

王族長這番話，其實是在殺頭的邊緣上瘋狂試探，為了這次對話，他們花了很多錢，通過各個渠道了解蕭風(fēng)，知己知彼，才敢說出來的。

但消息總會有偏差，所以接下來，王族長也只能祈禱了。

他也做了充足的準備，自己年歲很大了，蕭風(fēng)如果真的翻臉，自己裝瘋賣傻，反正也沒有證據(jù)，抓自己一個人，定個狂言之罪也就是了。

蕭風(fēng)沉吟許久，久到眾人都有點驚慌失措了，他才緩緩開口。

“沿海最出名的兩個海盜，一個是汪直，一個是徐海，對嗎？”

王族長趕緊點頭：“正是如此，汪直實力最強，也最講規(guī)矩。徐海實力次之，但徐海和倭寇的勾連密切，因此口碑方面，不如汪直?！?br/>
蕭風(fēng)點點頭：“本官若想約汪直喝酒，你們可能安排嗎？”

眾人大驚，一時間竟然沒人敢說話。蕭風(fēng)也不說話，只是慢吞吞地喝酒吃菜。終于，最后還是王族長開口了。

“大人，這是抄家滅族之罪啊，你讓我等如何回答？”

蕭風(fēng)笑了笑：“我聽說，汪直的船隊中，多有沿海大族中子弟的參與，想來聯(lián)系上不是難事。

至于抄家滅族之罪，實話說，若是朝廷真的把和海盜做生意定為通倭，只怕不光福建，沿海大族早就滅光了。

本官不是背信棄義之人，若你們信不過，本官可以發(fā)個誓。今日酒桌之上，言者無罪，若本官先用人而后以此入罪，則身死道消?！?br/>
這個誓言發(fā)得別出心裁，但卻特別符合他既是官員，又是道門真人的身份。幾個族長同時松了口氣，王族長激動地敬了杯酒。

“大人通情達理，乃是我沿海百姓之福。汪船主一向謹慎，在下不敢承諾必能辦成。但汪船主素來渴望與朝廷對話，在下必然盡力促成此事！”

氣氛一寬松，大家立刻活躍起來，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蕭風(fēng)內(nèi)力變深，酒量也跟著變大了，低度酒輕易也喝不醉了。

倒是眾族長中，一個最年輕的，中年得志，當(dāng)了族長，平時十分自負。本來他心里對蕭風(fēng)就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