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竟然是你
我被密使所傷,不省人事時,觀里孩子都傷心,可誰能比小冬更傷心?
別說我了,就是張無心,不過是教小冬武藝的師父而已,張無心出事兒時,我都分不清她和安青月誰更傷心。
像這樣情深義重的孩子,誰能不格外地心疼一點呢?萬歲你那么多孩子,不也是最疼常安嗎?”
嘉靖感覺老道今天的每句話,都懟得自己無言以對。若是以往,他早就讓人把廷杖拎出來了。
可今天他也明白,老道既然敢來,就不會怕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問個明白,因此也只能壓住火氣。
“好,就算小冬不是夏家人。可那詩中所寫的,你們和蕭風串通一氣欺君,總是事實吧?
蕭風為了救你和小冬出來,為了陷害嚴世藩,伙同安青月、胭脂姐妹、曾造辦一起欺君,難道不是真的?”
老道哈哈大笑,聲震屋宇,笑得嘉靖臉色鐵青,笑得滿屋人人變色。
黃錦和陸炳對視一眼,暗暗叫苦。老道啊,我們知道你不怕死了,可你也沒必要主動找死吧。
就沖你這一笑里充滿的嘲諷之意,你不管是有罪沒罪,最后都是死定了,做人何必這么不留余地呢?
嘉靖多年修道不是白修的,他竟然仍能沉得住氣,直到老道笑得快沒氣兒了,才冷冷地開口道。
“怎么,詩中寫得明明白白,你難道還想否認嗎?”
老道總算是笑不動了,但他看著嘉靖的眼神中,仍然帶著嘲笑。
“詩中寫的,你就信了?萬歲啊,蕭風平時還總跟我說你聰明睿智,我怎么感覺不對呢?”
嘉靖深吸一口氣:“這些事兒,本就無人可知。嚴效忠若不是從地府還魂,又如何能知道?為何不可信?”
老道笑道:“當日嚴世藩在世時,就曾經這樣說過。當時大家就知道他是狗急跳墻,胡編亂造。
怎么現在他兒子一死,萬歲反而就覺得那些屁話是真的了?就因為嚴效忠挨了一劍之前已經死了兩天嗎?”
嘉靖臉色越來越難看:“一個死了兩天的人,出現在京城街頭撒絕命詩告狀申冤,難道不可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