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內,遣退了所有下人。 左傾顏攙扶著棠貴妃坐下,擰眉道,“這才施了一次針,母親就這般急不可耐想拿劍了?!?br/> 被女兒教訓,棠貴妃有些氣短,撩起面紗,垂眼抿了口茶,“剛剛出其不意,又沒花什么力氣?!?br/> “你又不是沒瞧見,剛剛那閹狗的氣焰,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紗之上柳眉輕揚,與在宮中的時候相比,多了一抹隨性和肆意。 殊不知,她的一顰一笑,皆落入遠處一對深邃的眸子里。 自打初見她的第一眼,左成賀的眼睛就再也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她拔劍時,尾指上翹。 她見血時,屈掌掩唇。 她說謊時,左手捋發。 她心虛時,垂眼抿嘴…… 十六年過去,如今再逢,仿若隔世。 她的所有,都鐫刻在他記憶深處...... 清晰,熟稔,生動。 竟是未見絲毫陌生。 “母親?!弊笳阻熳吡诉^去。 棠貴妃猛地抬眼,眉眼暈開,笑意闌珊,“桁兒來了。” 自從那日祁燼偷偷帶左兆桁入宮與她相認,便再也沒機會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