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玉嬪

          左傾顏輕笑?!皩W(xué)聰明了,回宮去內(nèi)務(wù)府多領(lǐng)兩袋核桃,本妃賞你的?!痹傆般对谠兀а劭聪蛞慌孕Φ煤喜粩n嘴的黃芪。得,敢情連黃芪都知道主子是故弄玄虛,就他一人在那糾結(jié)了老半天是吧黃芪掩嘴嗤笑,“那詡影要是能靠得住,母豬都得上樹?!薄霸瓉砟銈兌贾涝傆翱坎蛔“?,那主子為何還……”話還沒說話,凜羽蒙了一層般的心突地豁然開朗。跟皇帝撕破臉,又授意詡影暗中對皇帝下毒,只會讓人覺得,主子生怕皇上回宮奪權(quán)。不管是皇帝還是杭家人,也都會以為,主子把目光和注意力都放在皇帝身上??墒牵聦嵣夏貏C羽突然發(fā)現(xiàn),他看似想明白了,實際上并不明白。在這個疑陣?yán)铮髯幼罱K的目標(biāo),到底是誰“可是,萬一詡影將那瓶藥交給皇上或是杭家人……”黃芪終于止住笑意,指尖用力戳了一下他的腦袋,“拿藥又沒寫名字,憑什么冤枉咱們太子妃”凜羽抹了抹額角柔軟的觸點,頭腦有些懵,耳根子透出詭異的暗紅?!罢f得也是,黃芪,還是你聰明……”黃芪沒理會他,看向左傾顏,“這是不是就是主子昨日說的,圣人將動,必有愚色”左傾顏不予置否,想起昨日跟慕青的對話,恍然一笑?!澳愕故怯浀们宄?。”這時,黑甲衛(wèi)新統(tǒng)領(lǐng)沈霧舟候在外頭,見左傾顏的車駕遲遲沒有動,以為出了什么問題,策馬尋過來。“太子妃娘娘”凜羽連忙放下車簾,坐正,“沈統(tǒng)領(lǐng),可以走了?!鄙蜢F舟頷首本欲轉(zhuǎn)身,左傾顏卻在這時撩起窗簾,“沈統(tǒng)領(lǐng)?!鄙蜢F舟年紀(jì)較輕,原是跟著劉煜衡身邊的一名副統(tǒng)領(lǐng)。劉煜衡受傷被留在北境后,祁燼便將沈霧舟提拔上來,沈霧舟為人闊達(dá)開朗,七星臺的殺手加入黑甲衛(wèi)之后,沈霧舟也對他們頗有照顧。正因為沈霧舟的寬容隨和,七星臺的殺手才能在短時間內(nèi)順利融入黑甲衛(wèi)。上回刺殺祁天威的行動中,沈霧舟率領(lǐng)的黑甲衛(wèi)就與開陽他們配合得極好。直到最近,她才知道,這沈霧舟竟然是御史沈清的庶子,自幼因?qū)W識比不得沈家嫡子,生母早逝,他不愿屈居人下,所以索性早早投了軍?!疤渝泻畏愿馈彼胂埋R,卻被左傾顏抬手?jǐn)r下。左傾顏沉著聲音問,“七皇子近日來過皇庭別苑,為何黑甲衛(wèi)無人來報”沈霧舟一愣,臉上詫異不已。沒想到,太子妃第一次尋他,居然是因為手下辦事不力,更叫他難料的是,黑甲衛(wèi)竟會犯這種低級的錯沈霧舟深知眼下正值敏感時期,稍有不慎便將萬劫不復(fù),他沒有任何推諉,“屬下立刻徹查!”左傾顏對他的態(tài)度很是滿意,心中隱隱浮起的惱怒也消散開來。她容顏冷肅,“調(diào)查清楚,黑甲衛(wèi)不能留下任何后患?!鄙蜢F舟凜然,“是,太子妃!”……皇宮深處,月色朦朧。位置偏僻的秀玉宮,與平日里一樣,寧靜得幾乎可以聽見風(fēng)的呼吸。往日性情疏冷恬淡的玉嬪,今夜的眼神卻異常地緊張熱烈。樓閣的窗戶半開,微風(fēng)輕拂,窗簾隨風(fēng)輕擺,透出一絲絲曖昧的氣息。室內(nèi),燭光搖曳,映照著兩張輪廓分明的臉龐,對影成雙。玉嬪身著華麗的宮裝,卻未施粉黛,眉宇間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急切與期待。對面的人身穿官袍的男人,面色平靜,但眼中閃爍的光芒,透著躍躍欲試。兩人相對而坐,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詭異。玉嬪輕啟朱唇,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大人,這件事關(guān)乎你我二人……不,是關(guān)乎本宮和母子前程……”“尤其是談兒,他年紀(jì)還小,又、又從小尊崇他的父皇,還請大人務(wù)必小心行事?!薄拔抑懒恕!蹦腥它c了點頭,他的目光在嬪妃身上游移,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看穿。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兩人頓時一緊。玉嬪慌忙起身,卻不慎碰倒了桌上的茶杯。清脆的碎裂聲響,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男人迅速起身躲入屏風(fēng)后,同時手掌微張下按的姿勢,示意她保持冷靜。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的心跳也愈發(fā)加快。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推開,一位宮女出現(xiàn)在門口?!澳锬?,七殿下差人過來,要把今日落下的琴譜取走?!庇駤灞粐槼鲆簧砝浜?,口吻極冷,“站那兒別進(jìn)來,本宮找一找。”玉嬪起身,走向屏風(fēng)后的木柜,取出一本琴譜,黑著臉交給宮女。宮女垂著眼,接過琴譜,轉(zhuǎn)身離去。宮女離開后,男人才緩緩走了出來,凝著宮女離去的方向出神,“她是七殿下房里的人”被他這么一問,玉嬪愣了半晌,拍了拍腦袋笑道,“是啊,不久前調(diào)到談兒宮里的,你突然這么認(rèn)真,一嚇唬,我都差點忘了。”“說了多少次,在宮里,你該自稱本宮。”男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是……”玉嬪垂下眼眸,眼尾微紅,也不替自己辯解。男人見狀,輕吁了口氣,“我讓你小心,是為你好?!庇駤逋低悼此谎?,唇邊總算微微上揚(yáng),“我知……本宮知道了?!薄扮娎细娌×?,只等陽城的消息一到,大事即成,你讓七皇子好好用功,不要再把心思浪費(fèi)在琴藝上了?!甭勓?,玉嬪想起祁談?chuàng)崆贂r陶醉專注的模樣。他明明那么喜歡……若不再讓他碰琴,實在有些殘忍。見玉嬪神色猶豫,男人又道,“說了多少次,那些無用的風(fēng)月東西,只會叫他分心。若無意外,詔書這幾日就能到手。你們母子倆可別整出什么幺蛾子來?!庇駤孱h首,故作平靜嘆道,“他小時候見你撫過一次琴,自此就喜歡上了,勸也勸不聽……”“勸不聽,你就隨他去了”男人的聲音忽然沉冷,帶著不容質(zhì)疑的嚴(yán)肅,“你是他的母親,連你都不管他,放任他為所欲為,以后,誰還管得住他”一番厲聲質(zhì)問,玉嬪的臉色陡然蒼白下來,人如一朵嬌花在風(fēng)雨中瑟縮,顫抖。她久久未置一詞,神色懨懨。男人總算停下了不耐的絮叨,緩聲道,“明日,我讓人來接七殿下去皇庭別苑。”“又去”玉嬪心中不安,“萬一讓東宮那位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七殿下每天都會去椒房殿請安,說明他性格乖巧孝順,并不只是孝順皇上。就算讓左傾顏知道七殿下去了皇庭別苑,最多也是在心里暗罵一句假惺惺獻(xiàn)殷勤罷了?!薄耙粋€十歲的孩子,她不會放在眼里的?!睜T火下,男人的臉晦暗不明。"更何況,今天她已經(jīng)跟皇上鬧翻了,她生怕皇上回宮與她爭權(quán),想必現(xiàn)在正著急上火,變著法子對付皇上呢。"玉嬪怔然,想起那個曾遠(yuǎn)遠(yuǎn)督見一面,亦覺容色傾城,過目難忘的少女。不由擰眉?!疤渝粗鴾睾椭t遜,又是大夫出身,還以為是個賢惠溫馴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碧忧澳_剛走,她就急著對付皇上了。男人嗤笑,“知人知面不知心”想起祁天威對定國侯府干的那些事,男人似笑非笑,“誰說不是呢……”玉嬪卻以為他在嘲諷自己,臉色倏地一白。忍不住抬眼,顫聲問,“你今日屢次對我不耐煩,是不是……是不是又有新歡了”........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