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你是聰明人，你知道的，貪官不可能殺光。按照你這速度殺下去，天底下還能有官嗎？”

    “沒有又如何？他們不死，天下不寧。”

    看到李世民和長孫無垢驚恐的表情，張小瑜繼續說道：

    “岳父大人，這么跟你說吧。那幫貪官已經把官職當成他們家祖傳的東西，他們互相勾結，互相扶持，百姓哪里有機會？咱們再說的直白一點，只要是做官的，他們的下一代，十有八九還是會做官？這是為何？以前，是因為天底下沒有讀書人，只有這些名門望族才有機會讀書識字。可是現在呢？讀書人不少了吧？為何這些讀書人只能進工坊？他們都不適合做官嗎？他們活該祖祖輩輩都受苦受難？那些做官的，就算他們有本事，可是他們的下一代呢？也有本事？只有他們家的人才能做官？不盡其然吧？”

    李世民：“…………………”

    “小瑜，朝廷有選才之道，只要按照朝廷的意思來，平民百姓也是可以做官。”

    “岳父大人，你這話騙騙平民百姓還行，跟小婿這就不用這樣了吧？瞧瞧前幾年從長安理工大學畢業的那些學子，家中有權有勢的，都謀到了好差事，那些沒有背景的只能進工坊做賬房先生。這還是好的，沒混好的，只能干苦力。這樣下去能行？有本事的人被沒本事的人壓榨，就這還想繁榮昌盛？一個國家想繁榮昌盛就必須要有凝聚力，不說大唐，就是其他國家的人才都爭破頭皮擠過來，這才行。看看我們大唐，是這樣嗎？別說外面的人才過來，就是我們自己的人才都出去。流求，狼牙修，都有這幫人的身影。比如造出青霉素的夏福來，有才華吧？是人才吧？結果呢？他只能就流求謀生。有錢的人往外跑，有才華的人也往外跑，剩下的都是什么人？靠著這些人治理這個國家嗎？”

    李世民：“……………”

    “所以你就殺官員？”

    “對，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讓武媚殺官員。本來我是準備自己去，可是想到春耕時，我要前往益州剿滅白蓮教，走不開，這才讓武媚前去。岳父大人，大唐的官場遠比你想的要腐敗。他們已經形成了一道又一道關系網，不把這些關系網給撕爛，人才哪里有出頭之日？”

    聽到張小瑜這話，長孫無垢笑著說道：

    “小瑜，你這張嘴還真是厲害，怎么說都是你有理。武媚是怎么想的，我們知道，你也知道。本來我們想著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可是你非要打啞謎。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說道說道，萬一武媚逼你反，你又該如何？”

    張小瑜：“……………”

    “你們不怕我反，我也不怕武媚反。”

    “如果她先斬后奏呢？天底下的官員被她這么過一遍，只要她有這心，一定會安插自己人在重要的位置。到時候武媚帶著這幫人逼迫你謀反，你又能如何？”

    “岳母大人，你有這心還不如多管管你的那兩個不省心的兒子。官員可怕嗎？他們不怕死嗎？只要軍隊在我手里，武媚就算拉攏了所有的官員又如何？當初朝廷無人可用，你們想讓武媚出仕。后來你們看到武媚在中書省干的有聲有色，害怕杜相壓制不住武媚，又把魏王妃安排進去，讓武媚去弄什么勞什子反貪部，這可都是你們的意思吧？現在你們擔心了，早干嘛了？不管你們怎么折騰，我都不聞不問。我有我的底線，那就是軍隊。你可曾看到武媚和軍隊有交集？只要守住這條底線，她能翻起什么浪來？”張小瑜出門后，本想著趁上官婉兒在府中被纏住，去找程處默他們瀟灑一番。

    可是剛出門，碰到了拍馬趕到的李世民和長孫無垢。

    看到張小瑜火急火燎的出門，李世民在馬車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