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哥，守哲我借花獻佛，助老哥前程似錦，步步高升。”

    “多謝守哲吉言。”

    兩個男人觥籌交錯間，已數(shù)杯酒下肚。

    已有些酒意的錢學安，感慨萬千道：“守哲老弟，我錢學安身為一個小小的直脈庶子，能走到今時今日殊為不易。此番回來，臨危受命這副掌柜，也不容易啊。”

    “哦，滅蟲散余波，未曾了去嗎？各世家聯(lián)手作梗？”其實王守哲，也多少聽說了此事。

    如今的王氏，可不再像原先那般耳目不通了。

    “沒錯，尤其是皇甫氏與雷氏兩個天人世家，態(tài)度十分強硬。”錢學安皺眉道，“竟帶頭要我錢氏賠償上一季的損失，否則便不再使用滅蟲散，大不了他們?nèi)フ堨`蟲師。其余世家見狀，也跟著觀望了起來。真是可笑，這滅蟲散是紫府學宮的作品，我們錢氏不過代銷而已。”

    “你們錢氏，并不怕皇甫氏與雷氏吧？”王守哲略作躊躇。

    “自然不懼，但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錢氏是來長寧衛(wèi)做生意的，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若是這一關(guān)過不了，我這副掌柜恐怕永無機會轉(zhuǎn)正了。”錢學安自嘲地笑了笑。

    王守哲明白了。

    此番錢學安邀他前來，還有這一份心思在內(nèi)，希望能王守哲幫他出個主意。畢竟他王守哲的表現(xiàn)，早就懾服了錢學安。

    “錢老哥，你這是身在局中，一葉障目了。”王守哲沉吟道，“此番學宮之所以低價出售新滅蟲散，挽回聲譽的同時，更多是想補償普通平民的損失，因為平民因此而遭難者多，世家再不濟也能撐過去。”

    “守哲的意思是……繞開世家？”錢學安眼睛微亮，的確，世家很厲害。但是滅蟲散絕大部分銷量，都是在普通平民身上。

    “繞開一部分，態(tài)度最強硬的世家便行。”王守哲建議道，“你們商行是和氣生財?shù)模€是得暗中照拂給好處，團結(jié)大多數(shù)世家。”

    “錢老哥，你可以仔細計算一下全局大數(shù)據(jù)。咱們長寧衛(wèi)有多少良田，又有多少靈蟲師可滅蟲？”王守哲笑著說，“我王氏就算有一個靈蟲師，在一季收成中，目前至多能照拂到數(shù)萬畝，往后至多到十萬畝。歸根究底的大勢，還得靠滅蟲散。”

    “對啊。”錢學安眼睛爆亮，一拍大腿道，“老哥我真是一葉障目了。即便天人世家去別處請靈蟲師，可所謂的處也需要靈蟲師的……全局那個什么，大數(shù)據(jù)之下，滅蟲散依舊是不可替代品。如此，我底氣就足了。”

    “老哥可以請精通九章算術(shù)者，做出一份圖文并茂的大數(shù)據(jù)表格，如此九成以上世家絕不敢胡亂跟風。”

    “妙妙妙。”錢學安連聲稱贊，“我這頭疼已久的問題，竟被老弟三言兩句就解決。真不愧是守哲老弟，王氏當大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