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她這個做繼母的在顧長卿長大成人后第一次光明正大地關心他。

    可嫁都嫁了，她也沒想過逃避。

    “我沒事。”顧長卿客氣地回答。

    顧長卿余光注意到他的舉動，忙朝他望去，似乎想看看他的表情，可顧琰不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還是怎樣，扭到一半又將頭轉回去了。

    姚氏看了看顧琰，垂眸笑了笑，把手中的點心盤子遞給顧長卿：“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件衣裳沒做完，你替我拿給琰兒吧。”

    顧長卿望著姚氏遠去的背影，忽然間覺得，如果當年沒有那么多偏見，沒有誤信讒言，姚氏或許真的會是一個很溫柔、很善解人意的繼母。

    可他與顧琰……

    他不想放棄。

    顧琰沒吭聲，只是將小身子往前挪了挪，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抗拒。

    顧琰不吃。

    顧琰卻將長衫抓下來，毫不客氣地扔在了地上。

    他并不覺得這段日子自己做了什么惹顧琰生氣的事，若說非有，那就是被刺客引出軍營的那晚，他不修邊幅的樣子唐突了顧琰。

    所以……

    一個不愿去面對、也不愿去細想的猜測閃過腦海。

    他閉了閉眼，最終沒有問出那幾個字。

    太多太多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