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三百二十八章 黃袍加身(上)
陳英聞言,躬身對孤塋拜了三拜。
青丘一役讓陳英知曉,域外人族何等凄慘,他能自在瀟灑流連春風樓,是因為有先輩舍生忘死與妖魔搏殺。
“若是將來,咱也有這么個孤塋,千百年后有人祭拜,不空來世上走一遭!”
……
稷下學宮。
杜思送上拜帖,當即有教諭出來歡迎。
龍川杜守仁的名聲,在讀書人中,已經如雷貫耳。
前些日山長顏元正曾親自批注了《格竹論》,贊其文思如泉天馬行空,又為儒家探出了一條新路。
儒家修行自從開始依賴做官,以求更容易立命,已經陷入巨大桎梏。
大儒們怎么可能不明白,有所得必有所失的道理,為官立命會沾染國運、民意,已經與運朝、神道相類,等同斷絕了儒家前路。
杜思另辟蹊徑,以格竹引申論心、治心之學,簡稱為心學。
不需為官立命,只修一顆沒有私心物欲的心,追求萬事萬物之天道。
這篇文章自一問世,先震驚龍川書院,后震驚吳州,又震驚大乾,所有讀書人宛如遭受當頭棒喝。
借為官立命之外,儒家又多一條修心之道,或許艱難,卻不用犧牲前路。
前來迎接的程教諭,就對杜思驚為天人。
聽聞杜守仁送來拜帖,當即撇下學生,親自出來迎接。
“杜先生,請!”
程教諭說道:“日夜誦讀先生文章,多有疑惑,曾去龍川書院登門拜訪,遺憾先生外出游歷。今日將先生盼來了,可不能輕易走,少說為學子們講幾堂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