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轉移話題。

    尸體沒有了頭顱，只剩下一副軀干。軀干表皮泡得泛白，兩手緊握成拳，腹肚微脹，拍著似有水響，身上沒有明顯傷痕，浮腫也不太明顯。

    “為父以為，阿旺是溺水而亡。”

    時雍近前看了片刻，沒有吱聲。

    他說著他的判斷理由，時雍拉了拉手套，依樣發葫蘆的將尸體外觀檢查了一遍，然后點了點頭。

    宋長貴想到難纏的那對夫妻，“只怕，他家人不肯……”

    宋長貴不解地看過來，時雍朝他微微一笑，側目叫過來嫻衣。

    嫻衣微愕。

    宋長貴亦是驚訝，“阿拾，切莫觸怒了家眷。霄南鎮不比京師，你我行事多有掣肘……”

    就在剛才那對鐵匠夫妻纏住宋長貴不放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他們與嚴家那對一心想為兒申冤的父母不同，這對夫妻要市儈許多，人已經沒了，他們好像并不在乎破不破案，至少沒有那么緊要，他們首先想到的便是要訛詐個什么人，拿到一筆銀錢再說。

    聽時雍這么說，嫻衣半信半疑地出去了。

    ……

    “爹！溺死無疑。”

    也就是說，阿旺是在淹死以后，才被人砍去頭顱的。

    時雍吁口氣，摘下手套丟在案上，與宋長貴相視一眼。

    在場的宋辭和嫻衣聽著這話，身上倏然麻酥酥的，覺得此間的事情，越發吊詭。

    “那還得找何用和司吏相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