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多年撐著的那一口氣,在看到傅昀深越過越好,身邊也有其他朋友之后,終于徹底松了下來。 這一松,就再也回不去了。 傅老爺子很清醒。 他這個年紀,已經是高壽了。 所以很有可能,哪天他睡著睡著就過去了。 傅老爺子又拿著遺囑逐字逐句地看了很久,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后,將遺囑重新放進抽屜里,用鑰匙鎖好。 然后起身,踱步至床旁邊的書架前。 想以前很多次一樣,傅老爺子從架子上取下一個相框。 相框里一對軍裝男女的合影,還是灰白色的,顯然是很久很久之前拍的。 相片保存的很好,連褶皺都沒有,可見保存的人有多么細心了。 “月華。”傅老爺子擦拭著相框,自言自語,“又好久沒和你說話了,不知道你會不會生氣。” 頓了頓,他又微微地笑了笑:“想來你是不會生氣的,二十年了,你都已經重新投胎了吧。” 照片上的女人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 傅老爺子又對著照片絮絮叨叨地說了很久,說著說著,他這才有了睡意。 將相框放回去之后,傅老爺子重新躺在搖椅上,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 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