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憐眼里根本沒分辨出她是美是丑。主要是她一轉身，裙子后一個巨大的破洞掛在那里，實在令人無法假裝沒看到。

    見他臉色大變，謝憐忙道：“你不要緊張。不要緊張。”

    她拜得虔誠，渾然不覺自己身后異狀，也渾然不覺有三個人正蹲在她拜的神像腳邊。謝憐頗覺頭大，道：“怎么辦，不能讓她就這樣走出去罷？會被人一路看回去的。”

    扶搖漠然道：“不要問我。她拜的又不是我們玄真將軍。非禮勿視。我什么都沒看見。”

    可這陣風實在邪乎，把那少女嚇了一跳，四下看看，拿下外袍，遲疑片刻，放到了神臺上，竟是仍渾然不覺，而且上完了香，便要走出去了。這若是讓她再出去亂走，小姑娘怕是就沒臉見人了。眼看旁邊這一個兩個不是僵就是僵，橫豎都不頂用了，謝憐嘆了口氣。南風與扶搖只覺身邊一空，謝憐已經現了形，跳了下去。

    不出所料，一聲尖叫。謝憐剛想說話，那少女已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打了出去，大喊道：“非禮啊！”

    耳光清脆，聽得蹲在神壇上的兩人半張臉不約而同都是一抽。

    他揉了揉臉，轉過身來，頂著半邊大紅掌印，對那小二人道：“好了。沒事了。”

    謝憐一低頭，“哦”了一聲。

    想著扭了的脖子也差不多該好了，謝憐便一圈一圈地開始解下繃帶。扶搖看了他兩眼，道：“誰？”

    扶搖道：“與你對戰者是誰？”

    南風：“那你這身傷是……”

    “……”

    扶搖嘀咕了幾句，沒聽清，反正肯定不是贊他堅強，謝憐便也不問，解完了脖子上厚厚的一層繃帶。下一刻，南風與扶搖的目光俱是凝了起來，落在他脖頸之上。

    一只黑色項圈，環在他雪白的頸項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