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回頭道：“你無非是想把我引開再散布一次人面疫罷了，我為什么要跟過去讓你得逞？”

    雖然他臉上戴著悲喜面根本看不出表情，但不知為何，謝憐就是能感覺出來，他在微笑。

    謝憐頓住腳步，道：“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謝憐拔出樹枝指他，雖然這樣根本沒什么威懾力，還顯得有點好笑，但這是此刻他手上唯一的武器了。還好，有一團格外明亮的鬼火落在那樹枝的前端，還是給他增添了幾分氣勢的。謝憐厲聲道：“你想我到你那邊去干什么？要你的命嗎？”

    “……”

    白無相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道：“你又錯了。太子殿下，應該說，在這世上，只有我才配教導你。你師父？仙樂國師？”

    謝憐怒道：“你教我什么了？你鬼扯什么？完全聽不懂！”

    聞言，謝憐腦海中閃過了許多雜亂無章的聲音和畫面。最終，他咬牙一“劍”刺出，白無相輕松閃過，道：“第二件事——”

    謝憐的動作又滯了一下，拍開那只手反手又是一刺。“啪”的一聲，卻是白無相折斷了他手里的樹枝，閃到他身后，冰冷的兩指，已經放在他腦后致命一點上！

    謝憐喘了幾口氣，沉聲道：“……盡管來！”

    那鬼火聽到了他的話，燒得更兇了，像是要把整個夜空都照亮一般。白無相在他身后沉默片刻，問道：“我殺不死你？”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君吾給他保的不死之身，到底能堅強到什么程度。萬一白無相一怒之下，真的挖穿了他的腦子呢？他還會再活著嗎？

    “但是，你現在別太有自信。之后，不要為這個后悔才好。”

    謝憐還沒想明白，一記手刀猛地砍在他脖頸上，眼前登時陷入一片漆黑。

    微微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上方的一團鬼火。看來，昏迷中感受到的光和熱，就是它。

    謝憐愕然，霎時清醒。低頭望去，這才發現，伸不出手的原因，是他的手腳都被縛住了。

    他居然被緊緊地綁在神臺上，身下就是那個殘破的底座。許多人擠在神臺下，正圓睜著一雙又一雙的眼睛，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