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淡聲道：“殿下，我了解你的全部。

    “如果可以，我愿意你把我當成踏腳石，過河拆的橋，向上爬要踩的尸骨，活該千刀萬剮的罪人。但我知道你不會。”

    謝憐雙手哆哆嗦嗦地抓住他，還是沒有停止給他輸送法力，也沒能阻止花城身影的逐漸淡化。

    花城已經為他從這世上消失兩次了！

    花城卻道：“為你戰死你戰死是我至高無上的榮耀。”

    這一句，猶如致命一擊，謝憐眼中的淚水終于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花城卻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隨即，便聽花城在他上方道：“但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花城對他道：“我會回來的。殿下，信我。”

    花城的目光溫柔而熾烈，僅剩的一只眼睛里滿是愛戀，默默凝望著他，似乎說了一句話，但沒有聲音。謝憐不肯死心，伸出雙手，擁抱向他，想要聽清。

    在他面前，花城瞬間破碎成千只銀蝶，化為了一陣擁不了、握不住的絢爛星風。

    下方風信和慕情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幕，兩人臉都白了，沖上來道：“殿下！”

    慕情一拐一瘸跳了兩下，跳不上來，抬頭向那些銀蝶喊道：“血雨探花！你別是開玩笑，沒死就趕緊出來！”

    慕情卻已看出來什么了，道：“算了，你閉嘴吧！——什么也不用辦了。”

    一只銀蝶幽幽飛過，在他手背、面頰、額心等地一一點過，眷戀不已，仿佛在低訴別語。謝憐呆呆地伸出手，讓它棲息在自己手上。

    可是，它停留過的地方，謝憐的第三指上，那道紅線，明艷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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