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康元誠瞪了他一眼，斥道：“你在教我做事？速速下去巡營。”

    與此同時，鐵林軍主力也在打造渡具。甚至有一天晚上，還遣數百人乘坐木筏西渡，至河中流為敵軍察覺，一陣箭雨后返回。

    適逢連日陰雨，靈州軍士們怨聲載道，疲累交加。康元誠根本不管，還令不少軍士離開大營，至城外柵寨處戍守，防止定難軍夜間偷渡。

    這一天，康元誠從河岸邊巡營而來，疲憊的臉上帶著股欣慰的笑容。

    國朝軍將，一直喜歡往軍中帶女人。昔年安祿山為三鎮節度使，嚴查軍中此類現象，據說斬了許多將領，但仍然杜絕不了，正所謂“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是也。聽聞邵賊府中有六個姬妾，但他出征時從不帶女人，這點讓他十分佩服。

    小酒喝完后，康元誠便摟著舞姬睡覺了。今夜有風雨，邵賊不能渡河，當可安枕一夜。這些日子，與定難軍斗智斗勇，實在心力交瘁。

    臨近營前，泥地松軟，騎手無備，從馬上摔了下來。

    片刻后，正在帳中的武威軍使盧懷忠得報。

    “軍使，日暮陰雨，人無進志，是否等一等？”武威軍判官郭黁上前，問道。

    命令一下，武威軍立刻行動了起來。

    行至后半夜，風雨漸小。此時他們離靈州軍營地已不足三里，盧懷忠下令各部分頭休息，半個時辰后繼續出發。

    等了一會后，有親兵來報，都虞候關開閏所率四營戰兵已至五十步外。

    數十人貓著腰上前，拿出大斧，死命劈砍著鹿角。而在他們身后，兩隊人迅速趕了上來，手持步弓，對著戰樓上的敵人便射。

    三百多名士卒穿戴好了甲具，在郭琪的帶領下朝營門沖去。

    適逢關開閏帶著三千余人大張火把增援了上來。漆黑的大地上，長龍如流，戰鼓連天。一些鼓手被遣至靈州軍營地各面，死命擂鼓，輔兵則大張火把，高聲喊殺。

    一些人高聲喊叫，神情惶急，一些人走來走去，如無頭蒼蠅一般。更有那被將官催促起來御敵的軍士，互相間沒有聯絡，倉促間撞在一起，差點直接廝殺起來。

    “轟！”營門在百余人一齊使勁之下轟然倒地。大群武威軍士卒列隊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