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廚房怎么敢在這種大日子糊弄人？這……這肘子沒有一絲味道！！我非要懲治他們不可！！這欺主的東西！！”燦燦氣的跳腳，又嘗了剩下幾個菜，竟都寡淡無味。

溫氏一怔：“還以為我味覺出問題了呢。今日老夫人和幾位大哥都沒說，我便沒說什么。”

“罷了，今日這個日子，便不要鬧事了。”

“明日我再私下找后廚吧。”溫寧不愿今日找事，擾了朝朝清靜。

燦燦也不再說什么，只讓小廚房重新送了些吃食進(jìn)來。

“來福今日又去祠堂了？”來福便是她收養(yǎng)的那條狗。

每年去祠堂祭祀，它都要趴在門口不愿走。

溫寧眉宇多出一絲笑意：“是啊，來福有靈氣。”而且它每日都要送燦燦去女學(xué)，下學(xué)再陪著一起回家。

每日就趴在女學(xué)門口等著。

溫寧一家待它極其親切。

夜里，萬籟俱寂。

許時蕓不知何時推開門，提著一包東西悄悄入了祠堂。

她從角落搬出個銅盆，將懷中包裹打開，里面是幾套裙子。

裙子針腳細(xì)密，一看便很用心。

全都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別人有的，她的朝朝也要有。

她將衣裳放在銅盆中，用香燭點(diǎn)燃。火光映著她記臉淚光，眼中記是懷念。

“朝朝，你在那邊冷不冷？娘給你讓的衣裳，一定要記得穿。”

“要是衣裳小了就給娘托夢。娘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多高……”

“娘不能來陪你，你不要怪娘呀。”

“聽說貢品若是變得寡淡無味，便是被對方吃過。你今日吃了嗎？娘多希望是你品嘗到了。”

許時蕓絮絮叨叨的蹲在銅盆前，將這些年的思念一點(diǎn)點(diǎn)說出。

道不盡的憂愁。

門外，容澈靜靜的站著。

直到天色快亮，丫鬟婆子漸漸起身，許時蕓身上已經(jīng)凍的麻木，踉蹌了一下。

容澈身形微動，但控制住了自已的動作。

看著蕓娘艱難的爬起來，捶了捶腿，自嘲的笑笑：“娘老啦，眼睛不好，腿也不好了。”

扶著墻走出門，慢慢回院子。

容澈偷偷送她回房，又折回祠堂。在祠堂呆了許久。才離開。

善善坐在角落，眼見著爹娘離開，才攏了攏衣裳。

“主子，該起勢了。”黑暗的角落傳來幽幽的聲音。

“滾！！”他淡淡道。

黑暗中的一切污穢，盡數(shù)退去。

善善點(diǎn)了根長香，提著書袋隨手扔在肩上，慢吞吞朝國子監(jiān)去。

他離開后，火光忽閃，仿佛有什么在蠶食香火。

趴在祠堂門口的來福突然支起身子，一雙眼睛灼灼的盯著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