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見

          說起來,他調(diào)任到京兆府已是兩年有余,這兩年來,隔三差五就有人因借貸糾紛來喊救命

       &p;  可他這是京兆府,不是觀音寺

          京兆府只講律法,并救不了誰的命

          清溪看著公堂之上那人嚴(yán)厲的目色,心里不禁有些打怵,忙把金氏錢引鋪的惡行從頭到尾交代了一通

          恐嚇、威脅、逼她家姑娘賣身

          任誰聽了此等說辭,想必都會(huì)露出同情的目光

      &;   唯獨(dú)陸宴不會(huì)

          他向來沒有同情心

          這人清雋的皮囊下,總是裹挾著一層喜怒難辨的情緒,就像是戴了一層面具

          面具之上,英俊肅雅,矜貴自持,滿京皆以為這位鎮(zhèn)國公世子是位翩翩君子,閨中待嫁的貴女聽到他的名字無一不面紅耳赤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這面具之下,他是何等的桀驁不恭

          他好似對(duì)這世上大多事,都能做到冷眼旁觀,漠然置之

          陸宴睥睨著下方,逐字逐句道:“本官問你,借貸之初,可立了字據(jù)?”

          清溪點(diǎn)了頭

          陸宴又道:“按我朝律法,在處理借貸糾紛時(shí),首先看的,便是字據(jù),一旦字據(jù)印了章,只要他們沒殺人放火,衙門是無權(quán)干涉的”

          聽到這,清溪忽然記起她家姑娘的囑咐,忙道:“那若是他們沒到期限就砸了店呢?奴見過那張字據(jù),字據(jù)上分明寫著初十還債,可今日才不過初五”

          三姑娘說過,只要咬住日期不放,揪住對(duì)方的錯(cuò)處,這件事,官府總是要管

          果不其然,聽完這話,陸宴的表情微動(dòng),沉聲道:“知道誆騙朝廷命官,是什么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