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姌走出澄苑的一瞬,外面竟墜起了雨珠子,長安街上影影綽綽,如夢似幻 清麗舉起一柄油紙傘橫在沈姌的頭上,“姑娘可是見著了?” 沈姌點了點頭,道:“見到了,走吧” 至李府,她坐在紫檀木圓凳上反反復復地回想著陸宴的話,也不知過了多久,沈姌的嘴角勾出了一絲認命的苦笑 何等高明的男人 微風拂過,她回想方才的對話 那男人神色幽深,語氣篤定,仿佛帶著一股天然蠱惑人的魔力,讓人忍不住順著他的話去猜,去想 他的話會讓你產生無盡的遐想,讓你誤以為,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沈甄 然而呢? 他其實什么都沒說 仔細想想也是,鎮國公府的世子爺,怎可能為了一介罪臣之女參與黨爭?替東宮尋醫,不過是因為圣人想扶太子罷了 他所做的一切,如果用四個字概括,那便是順勢而為 沈姌的雙指死死地捏著杯盞的邊沿,就沈甄那個性子,做了那人的外室,與羊入虎口有何不同? 可她有甚資格責怪陸宴呢? 他的立場,順勢而為并沒錯,就連他最后同自己說的話也沒錯——沈甄如果落到別人手里,過得不會比現在更好 呵 沈姌自嘲一笑 很多事,從一開始,便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