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走后,袁崇也收起馬凳子駕車進宮了。 梟精忠粗曠爽朗的笑聲從馬車里傳出來,正趕著車的袁崇眼底驀地泛起寒光。 袁副將? 人前,他們喊一聲袁副將。 人后,他連個長隨都不是,依舊是個最低賤的奴隸。 因為,這聲副將不是皇上,也不是朝廷封的,它是梟精忠一口一個說出來的。 他說:袁崇雖不是我的副將,卻勝似副將…… 說的多了,久了,別人就戲稱他一聲袁副將。 這是敬重他嗎? 不! 是嘲笑! 但這么多年,他跟著梟精忠南征北戰,吃的苦,受的傷,立的功從來就不比任何人少,但他就是沒資格為官。 因為,他是罪臣之后,奴隸之身。 別說他這輩子永不能入朝為官,他的世代子孫都不能,就連購置土地,與普通百姓成親也都不行。 他受夠了這種拼盡全力卻依舊只能被踩進泥里的日子,他不想他的子孫也過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 所以,哪怕讓梟家身敗名裂,哪怕賠上他的命,都在所不惜…… 袁家的子孫,再也不為奴為婢。 白夙帶著呂小宛來到小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