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有暖氣,簡思脫掉羽絨服走進臥房。季明澈額頭上敷著一塊冷毛巾,臉上像化了胭脂一樣,紅得滴血。昏迷中的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雙手緊緊抓著棉被,薄唇張張合合,不停在說胡話。隔得太遠,簡思聽不清,于是將耳朵湊了過去。季明澈的話清晰的傳入耳中。“求求你,別打了……”“疼,好疼……”“媽媽,不要扔下我……”“我知錯了,我已經(jīng)聽話,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好燙,好疼,嗚嗚……好冷……”“媽媽,救救我……”“爸爸,救救我……”“媽媽,我好想你,你在哪,為什么扔下我一個人,媽媽……”“思思,思思……我好想你,你等我,我一定會活著回去找你……”雖然他說的話斷斷續(xù)續(xù),東一句西一句,但是簡思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個片段。有季明澈被戴維斯薩迪虐打的畫面,也有季明澈親生母親病死,他緊緊抓著母親的手不放的畫面。還有他父親冷眼旁觀,看著他被虐待卻無動于衷的畫面。她仿佛看見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孤零零的跪在地上,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周圍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