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芝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嘟嘟幾聲，電話通了。

但那頭的人沒有說話。

宋靜芝屈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起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長串敲擊聲結束后，那頭才響起一道怒火中燒的男聲：“蠢貨，誰讓你現在給我打電話的？不知道最近國安的人正在盯你嗎？”

宋靜芝：“放心，我在外交賓館的通訊室，我檢查過，沒有線路轉接，周圍也沒有別人。”

電話那頭的語氣不見絲毫緩和，仍舊帶著怒意：“什么事？不會又找我拿藥吧？我告訴你，就因為你干的那些蠢事，海關那邊開始嚴查入境藥品，我們的人差點就被揪出來了！”

最蠢的是，宋靜芝兒子居然把藥瓶落下了，還被國安的人給逮捕。

宋靜芝：“這件事確實是我沒考慮周到。不過我也替你們打探了不少有用情報，現在國內我是待不下去了，我想去國外，當初你們給我的承諾總該兌現了吧？”

當時宋靜芝答應替組織辦事的時候，上頭承諾過，一旦暴露，可以出國尋求組織庇護。

到了國外，組織會給你一大筆錢安頓，讓你住大房子，幫你拿綠卡定居，讓你完全享受米國居民的待遇。

但是在暴露之前，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得維持艱苦樸素的生活，免得太高調引起別人注意。

也是因為這樣，這么多年，宋靜芝都沒拿過組織一分錢。

明天她就要出國，出國前想著打電話跟上頭確認一下。

不然等她下了飛機，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到組織？

電話那頭：“當然可以，你打算什么時候出國？我讓人安排一下。”

宋靜芝：“明天的飛機，但我現在身上只有不到一千塊錢，你讓人給我送點錢。”

男人明顯一頓，沒料到她這么著急就要出國，詢問道：“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