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鸞從床榻上下來，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凌亂的衣衫。

她拿了一個帕子，一點點地擦拭干凈臉上的血跡。

她極為有耐心，聲音很是溫柔回道：“難道你不知道，在這世上，有一種毒，通過氣味，也能滲入身體內嗎？”

“為了不引起你們的懷疑，我特意讓我二哥，弄了一些鮮血作掩飾，你們進入城中的時候，是不是聞到了極為濃烈的血腥味？”

“對了，城中各處，是不是都有血跡斑斑的痕跡？毒素，就是通過這些血的氣味，流竄進你們的鼻子里，滲入到你們的身體內的。”

范瞳驚懼無比，他腦袋發昏，怔愣地看著云鸞：“你，你的意思是說，除了我，我所帶來的那七萬多人的士兵，統統都中了毒？”

云鸞勾唇一笑。

“是啊……統統都中了毒。這種毒，名為曇花一現，是我們路神醫，剛剛研制出來，以氣味傳入身體的新毒素呢。但凡是中毒者，一個時辰后，皆都會毒發身亡，七竅流血，筋脈盡斷而死。”

“而在死之前，這一個時辰內，中毒者將會承受，最痛苦最絕望的處罰。我要讓你們這七萬人，給鄴城那些慘死的百姓陪葬！你們但凡是進入君城的，一個都休想活命！”

她說著，一點點地逼近范瞳。

她狠狠地揪住了范瞳的衣領，眼底迸射出嗜血的暗芒。

“范瞳……梁國東廠都督？專門為梁國皇帝辦事的走狗？是你下命令，讓人屠了鄴城內的百姓是嗎？”

范瞳的身子，忍不住地戰栗起來。

恐懼，不安，慌亂，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給淹沒。

“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我們陛下的命令行事的。我是奉命而為……罪魁禍首，是我們的陛下。云鸞，你要報仇，你去找我們陛下去，我是無辜的。”

“你也說，我是我們陛下的走狗，我只是一個替他辦事的小嘍啰而已。你，你別殺我，你給我解藥，你放了我吧。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為你辦任何事的。”

云鸞冷哼一聲，她眼底閃爍的皆是殺意。

“最該死的人，除了梁國皇帝，還有你……鄴城百姓，是由你親自斬殺的，你不死，我如何向鄴城那些慘死的百姓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