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都不知道該悲還是該笑。一路分飯下去,官犯們一個比一個客氣,稱兄道弟,恨不得拔草為香,立馬結拜。張武也客氣,要買酒的給酒,想吃零嘴的給你拿來,但只限于牢內。讓傳話的,讓帶信的,讓從外面往牢里拿東西的,一個不應。偶爾有人想打探外界的消息,張武只會看心情回兩句。“武哥兒,我有一件事想問一下,你放心,不涉及任何秘密。”五品鹽運使渴求道。張武點頭。“大人請講。”“我有個同僚,河東郡下的永安知府,大家戲稱他為胖頭魚,按理講這牢中應該有他一個位置才對,怎么現在都沒見到他人?”“胖頭魚?”張武和馬六面面相覷,盡管不知道這廝大名叫什么,卻曉得這家伙被孫千戶剪成了人棍而死。至于他招沒招背后的人物,那就不得而知了。“這家伙背后是劉青?”張武眼皮一顫,心里抽起了冷氣。尚書大人長得松風道骨,滿面正氣,看上去猶如文壇大家,儒雅書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仗義每是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對百姓最狠的不是屠城將士,而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劉青倒了,這胖頭魚失去靠山,豈能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