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殷大海的頭頂,卻又不似在看他。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可見。殷大海跪在地上等著老夫人給他判刑,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起來吧!能埋怨誰呢!”老夫人揮揮手,無力的說道。“不,您讓我跪著,我心里會好受一點,我虧欠九兒娘??!”殷大海說著泣不成聲,竟唔唔哽咽起來。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她一句話也沒說,從椅子上站起來,顫顫巍巍的向內室走去。殷九瞥了眼他爹,趕緊追上前,攙扶著老夫人離去。等把人扶著躺到床上,殷九擔心的叫了一聲:“祖母?”老夫人嘴角動了動,沒發出聲。她閉上眼睛,眼角有液體不斷流下。殷九給她擦拭著眼淚,心里說不出的滋味。白發人送黑發人,她的心里有多疼???以為是希望,卻是徹底的絕望。沒有什么,是比確定自己的骨肉徹底離去更痛苦的。以前的所有希望啊,在這一刻徹底斷了。一直不敢問出口,可心底卻希望有個結果,希望知道的多一點。外婆的糾結,殷九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