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走了!走了!了!全程都沒有再關注坐在草垛上的淡笑著的楊維坤。一直到聽不到他們兩人的聲音,楊維坤才從草垛上坐起來,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又拍了拍屁股上的稻草,這才慢悠悠地朝著自家走去。他們家住在破廟里,其實已經比其他下放的人住得要好。但也只是那么一點點。“臉怎么了?”回到家母親許桂枝正在熬粥,第一時間就發現他臉上的傷。父親楊權廷正在修理板凳,聞言也停下手里的活看著他。“小事兒,我自己能解決。”楊維坤淡淡的說道。許桂枝眼睛有些紅,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粥說是粥,但其實就一點點米粒,稀得可憐。好在昨天她去挖野菜的時候遇到一個姑娘,見她只挖了一點點,就將自己籃子里的野菜勻了一點給她。“加點玉米面落餅子吃可好吃了。”女孩麻利地塞了她一些野蔥,“我走了。”許桂枝眼淚當時就下來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自從他們家遇難以后,原先那些跟他們家走得近的人都躲得遠遠的。就連她最親近的妹妹不僅沒有伸出幫手,還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