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說她臟了

      黎梔已經反鎖了浴室門,浴室里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水聲很大,傅謹臣蹙眉敲了兩下門,那女人也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不想理會,毫無反應。

      傅謹臣咬緊后槽牙,才勉強壓下心頭怒火,離開了主臥。

      浴室里。

      黎梔打開花灑,水放到最大,沒等水溫變熱,她便站在了花灑下,兜頭任由冷水澆灌全身。

      她用力的搓洗著,那種粘膩惡心的感覺卻好似殘留到了皮膚上一般,怎么都洗不干凈。

      手上也好似總有血腥味。

      黎梔仰著頭,眼淚混著水流,消失無蹤。

      她覺得自己挺可悲,即便是她的那通緊急求助電話是蘇婉雪接的,她竟然都不恨傅謹臣。

      因為傅謹臣雖沒來救她,但她逃生的本領卻是哥哥教給她的。

      十二歲那件事后,她留下了心里陰影。

      有段時間在學校,中年男老師靠近她,她都會反應過激,嚴重到沒法正常上學。

      是傅謹臣每天騎自行車,帶她出去散心,送她去看心理醫生。

      她對心理醫生的信賴度不高,傅謹臣便跟著心理醫生學了脫敏治療,還查了很多資料。

      后來,是他親自對她進行的脫敏訓練。

      在黑暗環境里,他會扮演各種角色,讓她去克服去應對。

      再帶她出門,陪著她去接觸形形色色的中年男人,鼓勵陪伴,直到將她治好。

      若非如此,今晚再碰上這樣的事兒,黎梔只會陷入痛苦回憶,毫無反抗之力。

      當時能那么快冷靜,從容應對,離不開從前哥哥的耐心陪伴和呵護。

      如何能恨?

      他是哥哥啊。

      可也是那樣的溫柔呵護,讓這四年的冷待化成一柄柄刀刃,將黎梔割的遍體鱗傷。

      得到再失去的滋味像慢性毒藥,無時無刻不在蔓延。

      咚咚!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黎梔的思緒。

      彼時,她已經渾身脫力,蹲靠在墻角。

      “黎梔!?開門,你是睡著了嗎?”

      傅謹臣在客臥洗完澡出來都已經過了四十分鐘了,黎梔竟還沒從浴室出來。

      傅謹臣重重敲門,里面也還是只聞水聲。

      男人蹙眉,退后了一步,正打算直接踹門,浴室門打開了。

      黎梔裹著浴巾,小臉慘白,頭發濕漉漉明顯也沒吹。

      傅謹臣臉色鐵青,“黎梔,你在搞什么?”

      黎梔朝著傅謹臣搖了下頭,發絲上的水珠甩到了傅謹臣的脖頸上,涼冰冰的。

      傅謹臣一把攥住女人手腕,果然,冰寒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