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瞪眼。

    “滾！”

    沐歸凡勾了勾唇，扛著鐵鍬轉身走了。

    遠處，蘇老夫人的聲音響起：“沐歸凡！叫你去拿個鐵鍬……跑哪去了……”

    季常舒了一口氣，慢慢的朝粟寶那邊飄去。

    三千年的事，慢慢的揭過去了，沒有什么過不去的。

    他的確沒能親手把那些人給撕碎，讓他們魂飛魄散。

    但離子安下了地獄后，只捱到第八層就受不了了，受盡折磨后魂飛魄散……

    地獄沒人們想象的簡單，十八層地獄，每一層地獄又細分十八層小地獄。

    承受得住的鬼最后還能去投胎，承受不住的鬼也就那樣了。

    離老太傅甚至連第二層地獄都沒捱過去。

    他父母弟弟妹妹魂飛魄散，離子安他們的結局也是魂飛魄散。

    原以為他冷冷清清孤單一人又要過千年，可現在漸漸的也有了‘家人’。

    粟寶是他的家人，沐歸凡他們是他的家人，蘇家的眾人也是他家人，甚至粟寶魂葫里的鬼，也都是他的‘家人’。

    他，不再孤單了。

    ……

    粟寶和蘇何問在墓園里轉了一圈，尋找小九。

    蘇老夫人和粟寶的舅舅們在蘇家的家族墓里面，拔拔草，添添土，不徐不疾，都等著粟寶和蘇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