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看著邸報,突然悲憤而起,是真的,還是他的幻覺? 那日他站在莊先生身前,突然開口相助,是真的,還是幻覺? 沈青看著他,似笑非笑說:“這個么,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想當誰的好丈夫,你看到的妻子又是誰。” 周景云看著他:“她是誰就是誰,跟我想,我看到的,無關。” 沈青仰頭大笑:“無關?她是誰就是誰?那你問問她,為什么每次宮中鬼怪作祟的時候,她就會犯病?你再問問莊夫人,莊先生為什么會為了一個孤女舍棄性命!” 說到這里他伸手一拍周景云的肩頭,看著他。 “周景云,我真羨慕你。” “她昏昏未醒時,想跟著的人,是你。” “她醒來后,第一個見的人,也是你。” 伴著這一拍,周景云只覺得耳邊嘩啦一聲似乎有什么碎掉,視線陡然清晰,室內的說笑聲撲面。 兩個男子拉開一張卷軸,鄭公正提筆揮毫。 他站在窗邊,身邊有同僚舉著酒杯側頭對他說:“鄭公的畫技更勝先前。” 周景云含笑點點頭:“是啊。” 他的視線越過鄭公,看向屏風旁,琴師沈青坐著低頭專注彈琴,琴聲行云流水。 像做夢一樣啊。 但這不是夢。 就像那天清晨的一瞥,原來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