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被人撿了起來。 這是一只纖細的手。 長刀在她手里變得輕飄飄。 “當初。” 女聲傳來。 “他就是這樣砍了我的尸首一刀。” 張擇的視線緩緩抬起,看到站在李成元尸首前的人,或者說一只腳,赤裸的腳,腳踝上系著珠寶鏈子。 他的視線沒有再抬起,看著長刀落下,在李成元的尸首上再次砍了一刀。 “那,我跟他扯平了。”女聲說,“他砍了我,我也砍了他。” 張擇低著頭也能感覺到視線落在他身上,就像長刀落在頭頂。 “先前李成元鑿了樓船,你是不是早知道?然后在旁看熱鬧?” 張擇低下頭:“是。”垂在身側的手攥起。 頭上的刀沒有落下。 “那這一次你就別看熱鬧了,善個后吧。” 張擇的頭更低了下去,緩緩屈膝向下:“臣,遵命。” 伴著膝頭一軟,人向前一栽,他也猛地醒過神。 “中丞——”隨從扶住他。 尖叫嘈雜聲如潮水涌來,身邊的隨從們緊緊護著他,避免滿廳亂跑的人們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