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是沒有痛感的。 但一刀割下去,莊籬能感受到劇烈的疼痛。 她的身子發抖,宛如要碎掉。 但這很好,能感覺疼,就對了,說明對她來說這不是夢。 不是夢就好,如果是夢,毫無痛楚,把自己殺了,醒來又恢復如初多可笑。 因為太痛了,人有些恍惚,沈青的嘶吼在耳邊回蕩,忽遠忽近。 但莊籬的動作沒有停下,發著抖,長刀再次削砍。 血肉蛛絲從身上飛落。 每一次蛛絲掉落,她的束縛就少一些,她的手就能更大幅度的揮砍。 所謂的拆了它,指的是蛛絲,是與她相融的另一具身體,但不管蛛絲也好,背后的人也好,都緊緊與她裹在一起,分不開。 要拆了它們,也就是拆了自己。 拆了莊籬。 當再次揮動刀砍向身后的時候,胳膊上的蛛絲猛地拉緊,下一刻詭異的扭曲在身后,但刀并沒有脫手,這一刀還是砍了下去,掀掉了她半個肩頭。 如果不是蛛絲還裹著她,她一定倒在地上了。 縱然疼痛視線都模糊了,但莊籬看到沈青的臉也宛如被砍了一刀。 她能看清楚他臉上震驚,不可置信,憤怒,以及驚恐。 莊籬忍不住笑了。 “你從來不屑于看一眼白小娘子,那我就讓你看到你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