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親戚

          賠罪這兩字一出,廳內(nèi)再次凝滯,梅姨娘也不敢開口了。

          紅杏略有些尷尬,說:“你胡說什么,親戚之間走動(dòng),怎么能說賠罪呢?”

          雪柳還要說什么,莊籬開口了。

          “我在外邊與世子成親的時(shí)候,世子也跟定安伯寫了信。”她說,看著雪柳,“定安伯是世子的岳父,世子是定安伯的半子,不會(huì)因?yàn)橄壬俜蛉瞬辉诹耍膊粫?huì)因?yàn)槲襾砹耍@親就斷了,一家人有事說話見面,哪里至于論罪?”

          她還真敢說,這就敢對(duì)先少夫人娘家的事指手畫腳了?雪柳垂在身側(cè)的手攥起,世子和定安伯的親當(dāng)然不會(huì)斷,而且定安伯本要再續(xù)親,家里的小姐們都挑選好了,東陽侯世子卻突然娶了其他人,定安伯不生氣才怪呢!

          東陽侯夫人應(yīng)該把她也帶去,讓她給定安伯夫婦敬茶,定安伯夫婦才不會(huì)理會(huì)她,說不定連門都不讓進(jìn)!看她到時(shí)候還能不能心平氣和說什么一家人論不論罪!

          雪柳咬牙,東陽侯夫人不想丟臉,所以不帶新媳婦去,但這一去肯定要受氣,受得氣自然要新媳婦承受,想到這里,她壓下興奮,垂下頭不說話了。

          ……

          ……

          站在院門外,看著紅杏沉著臉走遠(yuǎn),梅姨娘忍不住說:“你說你,你怎么說這話。”

          “怎么不能說?”雪柳淡淡說,“她當(dāng)人續(xù)弦,不知道上頭有死人嗎?”

          梅姨娘嘀咕一聲:“你這話也說得太難聽了,不知道你是為你家小姐不平,還是為你自己不平呢!”

          雪柳羞惱:“我自然是為我家小姐不平,也為伯爺不平,要是哪家名門閨秀倒也罷,這么樣一個(gè)人!伯爺?shù)囊磺恍囊獬闪耸裁矗 闭f罷甩袖子走了。

          梅姨娘在后撇嘴:“我看是你的一腔心意。”又嘀咕,“當(dāng)初先少夫人說一句讓你照看世子,你還真跟世子論起心意來了,你知道世子的心在哪里嗎。”

          “自然是在先少夫人那里。”小丫鬟說。

          要不然也不會(huì)為了先少夫人守這么多年,如今又找了這么一個(gè)續(xù)弦,雖然大家都覺得突然,但在她看來,這也是漫不經(jīng)心,大概是免得家里人催,也不想再看到先少夫人的家里人,勾起相思,隨便找一個(gè)交差。

          “才不是。”梅姨娘說,神情有些古怪,“其實(shí),當(dāng)時(shí)跟定安伯三小姐成親的前一晚,世子在書房畫了一幅畫,上面…”

          小丫頭好奇:“上面畫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