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怎敢

          馬車駛?cè)霒|陽侯府,薛夫人扶著東陽侯夫人回到院落,兩人身上還縈繞著香火氣息。

          “觀林大師說了,只要點(diǎn)夠七七四十九天燈,阿籬就能托生個(gè)好人家。”薛夫人輕聲說,“你可以放心了。”

          東陽侯夫人面色凄然,輕嘆一口氣。

          周景云在旁捧茶遞過來:“姨母,辛苦你了。”

          雖然莊籬已經(jīng)入土為安,東陽侯夫人還是日夜難安,去京外天云寺做法事,薛夫人陪同她在寺廟里住了三天。

          薛夫人亦是輕嘆一聲:“我也想再送送阿籬。”接過茶喝了,

          不過薛府也離不開人,她沒有再客氣,謝絕吃飯告辭了。

          周景云親自送出去,再回來看到東陽侯夫人已經(jīng)洗漱過坐在窗邊發(fā)呆,許媽媽端著飯碗遞來,也懶懶不吃。

          “母親,你人都瘦了。”周景云上前說,“多少吃一點(diǎn)吧。”

          東陽侯夫人看著他:“你又何嘗沒瘦?”停頓一刻,“街上傳言…”

          雖然家門不出,到了廟里也只一心做法事,但僅僅從街上經(jīng)過,有關(guān)東陽侯世子迫害皇后楊家的消息還是聽到了。

          她的兒子從生下來走過人前人后,都是贊美艷羨,這是第一次聽到惡言揣測(cè)。

          周景云要說什么,東陽侯夫人又制止他。

          “你沒錯(cuò)。”她說,“阿籬死的就是有問題,好好的怎么就從欄桿上摔下來,當(dāng)然要問個(gè)清楚,是陛下讓張擇查案,是張擇查楊家,與你何干。”

          她說著還是忍不住落淚。

          “要怪,還是怪我,是我非要她陪我去宮宴。”

          自從莊籬出事后,這一直是東陽侯夫人的心病,周景云忙拉著她的手:“母親,怎能怪你,本來都說好不去了,是我和她又非要去。”

          東陽侯夫人搖搖頭,不再繼續(xù)說這個(gè),只對(duì)許媽媽說:“給景云端來飯來,我看著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