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點頭，淚流滿面：“我知道，我不過去驚擾陛下和皇后，就讓陛下好好陪著姐姐…我也在這里陪陪姐姐。”

    隨著說話，身后有內(nèi)侍搬來椅子，王德貴扶著白瑛坐下。

    禁衛(wèi)們不再驅(qū)趕，施禮退開。

    白瑛坐在椅子上，看著前方的皇宮殿所在，能聽到夜色里傳來皇帝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怎么好好的就死了？”她低聲問，“真是自縊？”

    王德貴在旁點頭，低聲說：“是，一個內(nèi)侍看到了當場暈死過去，醒來人都嚇傻了，只喊著娘娘自縊了，其他的說不出來。”

    正說話，黑暗里又有一個內(nèi)侍摸過來。

    “娘娘，炭盆來了。”他說，低著頭跪下擺放炭盆，借著靠近，低聲說，“皇后留有遺書。”

    白瑛問：“寫了什么？”

    “求陛下放過楊氏家人。”內(nèi)侍低聲說，“說是她一人為后，行為不端，愿一死謝罪，只求不要連累家人，請陛下饒過他們性命。”

    竟然……白瑛有些怔怔，先前皇帝給皇后說了，可以保留她的皇后之位，但楊家父兄男兒必須處死。

    沒想到，皇后竟然以自己的性命，來求皇帝放過家人。

    白瑛發(fā)出一聲嗤笑，攥緊了手。

    自己活著不好嗎？自己活著，有皇后之位，總有機會翻身，將來總能為家族增光添彩。

    自己死了，家人也什么都沒了啊，留著命又有什么用，真是蠢。

    白瑛抬起手指，擦去眼角滑下的眼淚。

    太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