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的手最終落在上官月的肩頭,然后滑落,同時頭垂下來,一動不動了。 上官月看著眼前的老人,雙耳嗡嗡,又似乎被堵住了,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 這是,在做夢嗎? 夢里父親,母親,乳母,婢女們,一個一個死在眼前。 “快帶小殿下走。” 他被交到一個太監手里,太監緊緊抱著他,在刀光劍影中奔走。 他們跑啊跑啊,跑了這么久,原來還是沒跑出去啊。 “公子快走——” “公子,這必然是公主指使——” 有人用力把他拉起來,嘈雜的聲音刺破了耳膜,宛如把他強行從夢中喊醒。 上官月看著失去他支撐的瑞伯跌趴在地上,再看那邊的護衛用刀抵住的曲童。 瑞伯先前的那一腳,已經踢碎了曲童的骨頭,人也只剩下一口氣。 那美貌的少年的侍從宛如破碎的娃娃一般躺在地上,夜色里臉上的神情似乎哭又似乎笑。 “公子你,也運氣不好。”他咳著血說,“我還有親人,我,沒辦法。” 伴著這句話,他的身下騰起白煙,煙中又彌散著幽藍,刺鼻的氣息瞬時散開。 “有毒——” “快走——” 伴著喊聲,人和兵器倒地的聲音接連響起,似乎一眨眼街上變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