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宇文聽點頭。

楊曦邊跑，邊撥電話，后面，宇文聽越走越慢，她低著頭，摘了泳帽，發(fā)梢還在滴水，身上披著白色的速干浴巾，用一只手抓著邊角，露出的手指發(fā)白。

走廊里，往來的人同她打招呼，有隊員，也有后場的工作人員。

“恭喜你。”

“聽聽恭喜你。”

“……”

她聽不大清楚，也看不大清楚，額頭上大顆的冷汗一滴一滴滾下來，腳步越來越慢，拖著步子，像灌了沉甸甸的鉛，晃晃悠悠了一段路，整個人往后栽。

一只手接住了她。

“聽聽！”

好熟悉的聲音啊。

她吃力地睜開眼，頭頂上的燈光刺目，她瞇了瞇，細(xì)細(xì)去看，映進(jìn)眼里的輪廓有些模糊不清，她不確定：“是蘇問嗎？”

除了電視里，她與他不過幾面之緣，不知為何，她那么清楚得認(rèn)得他的眉毛、眼睛、嘴巴，還有輪廓。

蘇問慌了神，抱著她坐在地上，扶在她肩上的手顫抖得厲害：“是我，聽聽，你怎么了？”

她眼睛睜不開，緊緊皺著眉，額頭全是汗，睫毛像被打濕了的蝶翼，輕微抖動著，她唇色發(fā)白，沒有一點血色。

“蘇問，”她抬起手，按著右肩，昏昏沉沉地呢喃，“蘇問，我疼……”

她說疼。

蘇問快要瘋了：“聽聽！”

“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