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泉沉默片刻，淡淡問道：“你想要什么？”

“少些死者，如何？”

李昂說道：“鑒泉大師你既然有閱讀他人人生的能力，應(yīng)該清楚哪些人生活幸福美滿，哪些人飽受苦厄，哪些人仁慈善良，哪些人卑劣邪惡。

既然大師是想度化世人，何不挑選走那些最應(yīng)該進(jìn)入六道幻境者？”

“你想讓我只挑五千或者上萬之類的，最該死的人進(jìn)入幻境？這樣既能將損失降到最低，又能順便鏟除城中你們看不順眼者。”

不知道是因為遭到暗算，壓抑著怒氣，還是因為推進(jìn)六道輪回使得原本屬于鑒泉的那一部分人格進(jìn)一步衰退，

鑒泉不再稱呼自己為“貧僧”，而是直接用起了“我”字。

“哦？也就是說，六道輪回幻境得以運轉(zhuǎn)的最低人數(shù)，是五千人左右？”

李昂敏銳地捕捉到了鑒泉話語中的關(guān)鍵，“又或者，根本就沒有人數(shù)限制？

只要殺死最后的地獄道和人間道人選，便能實現(xiàn)超脫。閣下聚集這么多邢州百姓，只是為了讓幻境更‘豐滿’些？”

也許就像異界記憶里的電子游戲一樣，npc路人角色越多越靈動，這個世界看起來就越真實。

老僧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淡淡地看了李昂一眼，隨后將視線轉(zhuǎn)向街頭那些重新被他控制住的人群，突然說道：“冉五今天剛剛掐死了自己的女兒。”

“嗯？”

鑒泉突如其來的話語，令李昂和隋奕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不明白老僧的意思。

“他就是冉五。”

鑒泉一指人群，前方聚集的邢州百姓自動分散，露出站在人群后方的一個中老年男子。

他大概四、五十歲，臉上因長久艱苦勞作而產(chǎn)生深邃皺紋，膚色偏黑，兩鬢斑白，穿著工坊勞工常見的麻布衣服，手指上布滿厚厚的老繭。

就跟虞國千千萬萬被沉重生活壓垮脊梁的老農(nóng)、勞工一樣，平凡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