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只能往偏僻的地方逃。

    此刻，他逃到了郊區的河邊，在快要干涸的河床上滾了一身泥，把原本的毛色遮擋了起來，七條尾巴也努力地合成一股。

    遠遠地看起來，倒是有點像一條臟兮兮的流浪狗。

    他成精已有一千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變得這么狼狽。

    明明只差一步，他就登頂人類社會的巔峰位置，結果卻讓他如此狼狽地跌落神壇！

    桑非晚！

    你等著，等我緩過這一陣子，我必報此仇！

    就在他咬牙切齒，發誓要報仇的時候，尖尖的耳朵聳動了兩下，接收到了十分細微的，鞋子踩枯葉的聲音。

    有人來了！

    他急忙轉身，就看到了桑非晚。

    她穿著白色高領旗袍，漆黑色的長直發，柔順地披散在身后，正邁著優雅從容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向狐妖走來。

    美麗的臉上，似乎沒有什么表情，卻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感。

    狐妖下意識地后退，因為太過慌張，后足還滑了下，險些跌到河里去。

    他背上的毛已是根根立起，嘴里發出低低的嗚咽聲：“你是來抓我的？”

    雖然他說的是獸語，但桑非晚能聽懂。

    她搖頭，不屑地說：“不是。”

    狐妖眼眸一轉，心想：難道她并不準備抓我？

    于是，他趕忙道：“只要你不抓我什么都好說！留著我的命，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哪怕我現在丟了韓東民這個身份，可我們狐貍向來多智，用處很大。”

    “我不抓你，是因為我要殺你。”桑非晚淡淡地一笑，“不論是人是妖，只要安分守己，都能好好地生活。可一旦作惡，那就罪不容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