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那個雅趣。

    紀岐黃果然笑了，他眼神陷入回憶里：“是啊，你師娘很美，她很喜歡花，纏著我要種下這一片。那一年，花還沒有開呢。”

    還沒有開花，她就永遠地離開了。

    紀岐黃神色惆悵，什么也沒說，引著宋明伊他們穿過花田。

    花田的盡頭，矗立著一大一小兩塊墓碑，上面長了些許青苔，還有綠色的藤蔓纏繞。

    兩塊墓碑面向著大海，紀岐黃鼻子一酸，跪下來用袖子給墓碑擦拭。

    陸慎行將帶來的祭禮放下，宋明伊幫忙擺放。

    兩塊墓碑都是紀岐黃親手雕刻的，字跡不算漂亮，但是卻鏗鏘有力，入木三分，隱約可以窺見當年紀岐黃雕刻時悲痛的心境。

    宋明伊在心底輕嘆一聲。

    紀岐黃摸著墓碑，神情難掩悲慟：“春娘，我來看你了。你和夏夏還好嗎？這么多年我沒來看你們，你們是不是在偷偷埋怨我？”

    回答紀岐黃的只有風聲。

    宋明伊和陸慎行也于心不忍，當年的師娘和小師妹，真是遭受了太多無妄之災。

    “我特地給你和夏夏帶了你們愛吃的東西，你看，糖酥餅，還有糖……”

    紀岐黃碎碎念叨了一會兒，唇角揚起微微的笑意，那雙眼卻還是悲傷的，他柔色道：“你們瞧瞧，我還帶了誰來了？”

    “這是我徒弟宋明伊，這是她老公陸慎行。”

    “師娘好，夏夏好。”

    宋明伊和陸慎行同時給兩塊墓碑打過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