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神色古怪的看著柳天，搖了搖頭，“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真是可悲！”

    柳天看著陳南那略帶憐憫的眼神，一股無名怒火洶涌上心頭，“黑狼，殺了他！”

    此時的黑狼面對的柳天與柳月二人，他的眼角低垂，似在看著地面，聲音略帶顫抖的說道：

    “你可知這些年我有多么想殺了你，都是因為你，我的家族才會覆滅，你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屠夫，即便將你碎尸萬段，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他似乎是在對柳月說話，又似乎是對柳天說話。

    柳月強撐著身體，不讓自己栽倒下去，她神色復雜地看著黑狼，“我，我沒有……”

    柳天眉頭微皺，但是他卻沒有打擾黑狼，只是靜靜聽著。

    “嗡”的一聲，雪亮的刀芒一閃，黑狼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柄長刀，他雙手緊緊攥著刀柄，雙目赤紅地看著前方二人，歇斯底里地吼道：“終于，我終于等到了手刃你的一天！”

    “嗤”的一聲，長刀揮舞，刀鋒直指兩人，黑狼腳步一踏，手持長刀激射而出，渾身煞氣激蕩，如森羅地獄中的厲鬼一般。

    “狗賊，受死吧！”

    柳天背負雙手，甚至都沒扭頭去看后方，他嘴角微微勾起，看著陳南，“怎樣？你不是想救那個賤人嘛？你去救啊。”

    “哈哈……”柳天放聲大笑，然而下一刻笑聲便戛然而止。

    “噗”的一聲，柳天只感覺后背一陣劇痛，仿佛有什么東西，貫穿脊梁骨，刺破了心臟，從前胸而出。

    柳天懵了，他低下頭看向胸口，看見了半截染紅的刀刃。

    短暫的茫然之后，柳天仿佛一瞬間想明白了什么，他明白了陳南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他明白了黑狼剛才那番話，是對他說的。

    無窮無盡的憋屈與憤怒，瞬間充斥了柳天的內心。

    “啊……”

    他憤怒地咆哮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小丑竟然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