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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2章 你還要愚忠到什么時候!

          “為我?”
      柳韻柳眉微揚,目光落在江山川身上,帶著幾分疑惑。
      “江大人細說?!?/br>“娘娘,此處也無外人,我們就免了試探?!?/br>“皇上皇后接連出事,紙包不住火,娘娘與楊家是一體的,秦國覆滅對你毫無好處?!?/br>“以娘娘的容貌,后方若無勢力依靠,斷難安寧?!?/br>“寧公主雖不是男孩,但斬草除根的道理,娘娘不會不懂。”
      “秦國好,娘娘才能好?!?/br>“情愛如浮云,再深的怨氣,這會也該消了。”
      “本宮沒懂江大人的意思。”柳韻眼簾輕抬。
      “我的手連帝王宮都伸不出去,又如何能影響秦國?”
      “江大人,你別太看得起我,社稷在你們手里,別出了事,就往我身上賴?!绷嵜佳坶g有了冷意。
      “娘娘,皇上怕是兇多吉少?!?/br>江山川看著柳韻,“秦國建國短,皇上膝下無皇子,一旦喪鐘敲響,眼前的祥和將不復存在?!?/br>“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一定要平安誕下來。”
      “娘娘,這是你唯一的生路。”江山川一字一句。
      “帝王宮內部要不能和諧,便只能把分叉的那一股去了。”
      “你大膽!”柳韻胸口起伏,滿臉怒容。
      “將來若有機會,皇位或許會重新回到楊家血脈手里,皇上是沒皇子,但有公主?!?/br>“娘娘,前路開闊,我們這些人定會全力輔佐小皇孫。”
      隨著江山川的話落下,書房落針可聞。
      “江大人,本宮是有怨,但還不會蠢到去謀害皇上?!?/br>“至于皇后?!绷嶎D了頓,“她院里的秦王衛就不是我能調動的?!?/br>“本宮比誰都盼秦國好?!?/br>柳韻擲地有聲,目光毫不閃躲,跟江山川對視。
      “如此,臣便放心了?!?/br>江山川深深行了一禮。
      皇上皇后接連出事,帝王宮不能再傳出壞消息了。
      柳妃同皇后必須一條心,將這個難關渡過去。
      追查同伙一事,等社稷穩了再說吧。
      看著江山川走遠的身影,柳韻搖了搖頭,照這么下去,史書對她的記載,估計會是毒婦,妖妃。
      他們是在哪看出來,她動的了浣荷院?
      又從哪覺得她能欺負陸韞?
      就是沒楊束,陸韞也不是好欺負的啊。
      想到楊寧,柳韻直接笑出來,她女兒不僅貪吃,話還多,就不是個有心計的,卷進權勢斗爭里,骨頭渣子都得被人吞了。
      柳韻沒指望楊寧有大出息,開開心心就好。
      那些腌臜的事,半點不要沾她的邊。
      ……
      裘家,裘管一下一下磨著茶蓋,眼神明滅變換,始終平靜不下來。
      “爺爺?!?/br>裘川安行了一禮。
      “你怎么看?”裘管凝聲吐字。
      “孫兒不敢妄言?!?/br>裘管身體往前傾了傾,“楊束遇刺一事傳的沸沸揚揚,帝王宮雖進行制止,但他們的行動,給人慌亂之感?!?/br>“就像在極力掩飾?!?/br>裘管起了身,緩緩踱步,“這個時候,若不去爭,肉會全被他們分了。”
      裘川安抿了抿嘴角,“爺……”
      “可楊束要只是小傷,根本沒傷及要害,以他的狠辣,絕不會放過趁亂分割秦國的人?!?/br>“一子錯,裘家將一蹶不振,更甚至滅族?!?/br>裘川安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裘管閉眼,“還是照原先的方案做。”
      “協助秦王衛,穩住會寧。”
      裘川安心弦松了,府里有別人的暗棋,還有楊束的密衛,他的話會一字不漏的到這些人耳朵里,必須慎之又慎。
      出書房后,看著天邊,裘川安眸色深了深,這場天下之爭,最后會是誰贏?
      ……
      “大人,信。”
      隨從到許靖州跟前,把信給他。
      “一個小廝送來的,說是大人的故友。”
      許靖州將信拆開,紙張上內容不多,約他酉時飲茶。
      落款藺中營。
      確實是熟人。
      但此時約他飲茶,怎么都不像敘舊。
      茶樓包廂,二十多歲的青年,一遍遍洗著茶具。
      直到許靖州進來,才停下手上的動作。
      “許兄,好久不見?!鼻嗄険P起笑,氣質儒雅。
      許靖州在青年對面坐下,“藺兄怎么在慶和縣?”
      “我們這行人里,數藺兄最瀟灑,無公務煩心,能縱情游覽山水?!?/br>藺中營給許靖州倒茶,“許兄說笑了,寒窗苦讀十余載,誰不想施展才學,為百姓謀福?!?/br>“所謂的瀟灑,不過是不得志?!?/br>許靖州挑眉,“藺兄既不是厭倦官場,為何當初決然辭官?”
      “許兄真不知?”
      “我輩讀書人,豈能為亂臣賊子效力!”
      “楊家不思皇恩,犯上作亂,如此奸惡之人,也配坐上那把椅子!”藺中營滿臉憤慨。
      許靖州低了低眸,“藺兄,不是楊家不思皇恩,是郭氏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楊家不反抗,全族都得死。”
      藺中營冷哼,“便是如此,也不該造反,自古以來,君要臣死,哪個違逆了!”
      許靖州暗暗翻白眼,他們是不想違逆?是沒能力違逆。
      藺中營在前朝做了兩年官,一顆心是全給了郭氏。
      讀書讀的這么偏執,也是少有。
      不管楊束做了多少善事,造福了多少百姓,藺中營都是瞧不見的,他對楊束的印象,牢牢釘在亂臣賊子上。
      許靖州抿了口茶,懶得反駁了。
      捂著耳朵的人,你是叫不醒的。
      “許兄,楊束好大喜功,疑心重,秦國才建立多久,他就猜忌大臣,翻臉無情?!?/br>“這種人,哪里值得效忠!”
      “他遇刺,是天道看不過去!”
      “許兄,他那般羞辱你,不拿你當人看,你還要愚忠到什么時候!”藺中營抓住許靖州的手,怒其不爭。
      許靖州斂了神色,“藺兄,謀逆是大罪,會牽連許多人?!?/br>“為了天下蒼生,死又何懼!”藺中營慷慨激昂。
      許靖州眼角抽了抽,多大的臉啊,這話敢不敢當著秦國百姓的面說,藺中營但凡還能有口氣,許靖州都認可他的話。
      “郭氏不是血脈斷絕了?”
      “嵇環玉是城陽郡王的私生子?!碧A中營壓著聲道。
      “楊束已死,是時候復興燕國了!”
      許靖州將嘴里的茶水咽下,已經勾結上了,同窗一場,他會給藺中營收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