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張知曉陪著周母到了衛生所，顧明舟剛下班，換班是方小琴。

    看見張知曉身邊時髦的婦女，方小琴一下就猜出對方是周劍豪的母親。

    果然是大城市來的，一頭微卷的燙發，身上雖穿著是周劍豪的軍大衣，可腳上的小羊皮鞋難掩貴氣。

    “伯母，你往里坐。”方小琴熱情伸出手，想從張知曉手里攬過周母。

    張知曉不樂意，但是兩個女人爭搶病弱的婦女傳出去讓人看笑話。

    她一松手，周母就到了方小琴懷里。

    方小琴沒想到周母會一個勁兒直接躺到自己的懷里，弄得自己差點沒站穩，她瞥了一眼自己的皮鞋。

    剛剛一崴腳，側面有一褶皺。

    心里略微不爽，她暗示自己在周母面前無論如何都要表現大方有氣質。

    于是咬著牙使出吃奶勁兒半推著周母往病房去。

    “阿姨您吃壞什么肚子嗎？”方小琴拿出聽診器在周母胸口晃來晃去。

    冰涼的觸覺讓周母心里微微有火。

    “身體沒問題，可能是晚上沒休息好，這個病房在尾巴上，平常沒人過來，您可以好好在這里睡一覺。”

    她覺得自己笑得已經跟花一樣，但是對面的婦女仍冷若冰霜，一點笑意也不給。

    方小琴心里打怵。

    難道是討厭自己？

    她不動聲色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今天擦的雪花膏香味還在，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