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豹(6月月票加更11/12)
“嘎兒……嘎兒……”
山坡上,一只狍子垂死掙扎著,口中發(fā)出聲聲慘叫。叫聲中,混合著痛苦與恐懼。
痛苦是因?yàn)樯硎苤貍謶謩t是因?yàn)榭匆娏藦堅(jiān)窈完惔筚嚒?br/>
可此時(shí)的二人,全都沒在意它,只望著那傷狍子的野獸離開的方向。
陳大賴說完一句“花花溜溜”,然后繼續(xù)對張?jiān)裾f:“是不是特么土豹子啊?”
陳大賴一著急,臟話都出來了。
土豹子,是東北的俚語,實(shí)際上說的是東北豹、遠(yuǎn)東豹,就是人們熟知的金錢豹,這是在東北僅次于東北虎的貓科動(dòng)物。
據(jù)說早年間,陳大賴他爹打獵那些年,這大山里有三窩豹子,可這都已經(jīng)二、三十年不見其蹤跡了。
陳大賴從小都只聽說過東北豹的傳說,但卻始終未曾得見,剛才只瞟到一眼,所以他也不太敢確定。
“不是!”張?jiān)裰苯訐u頭,道:“你看差了,那是老虎崽子。”
“不像。”陳大賴也搖頭,他雖然沒打過猞猁,但他見過別人打下來的猞猁皮,知道猞猁長啥樣。
所以,陳大賴對張?jiān)裾f:“猞猁沒那么花花。”
他說的這個(gè)花花,指的是那野獸的皮毛,剛才一眼,給陳大賴的印象很深。
“花花啥呀?”張?jiān)衿沧斓溃骸澳阋矝]個(gè)見識,這老虎崽子冬天一個(gè)色,開春又一個(gè)色,這開春了,它可不花花溜溜的么?”
“啊?不能吧……”陳大賴似乎被張?jiān)窠o說服了,可瞬間反應(yīng)過來,抬手就推了張?jiān)褚话眩鹊?“你說誰沒見識呢?我十七歲就跟我爸上山,我爸你還不知道么?那是有名的老陳炮。”
稱呼打圍人時(shí),若以姓帶炮,那是對其槍法、能力的最高肯定。
張?jiān)衤勓裕湫Φ溃骸澳憧衫拱桑湍慵椅谊愂迥莾上伦印€陳炮?他凈放空炮了!”
張?jiān)翊嗽捯怀觯惔筚嚊_他怒吼道:“滾犢子!你特么才放空炮呢。”
張?jiān)窈呛且恍Γf:“老陳吶,你別不服氣呀,我陳叔那手把,能比得上徐長林,老徐炮么?”
一聽張?jiān)裉岬叫扉L林,陳大賴不吱聲了,有些事蒙不了人,打圍的人都能吹,都說自己厲害。
可厲害與否,看打獵物的多少就知道了。人家徐長林一冬打多少野豬、打多少狍子,哪是陳大賴他爹能比的?
見陳大賴不說話了,張?jiān)褚恍Γ^續(xù)說道:“他跟我老爺,那就更比不了了。”
“誰?”張?jiān)褚痪湓挘殃惔筚嚱o說懵了。只聽陳大賴問道:“不是,你啥前兒有的老爺呀?”
“老趙炮啊。”張?jiān)裾f完,見陳大賴一臉茫然,不等他問,就解釋道:“趙軍是我兄弟吧?”
“啊!”
“我管他爸叫老叔,那他爺就是我老爺唄。”
陳大賴聞言,把頭往旁一扭,冷笑道:“你這一天,大了呼哧的,人家認(rèn)識么?你就往上套啊!”
“你別管這個(gè)。”張?jiān)駚G下一句話,便向那垂死掙扎的狍子走去。
見人走來,狍子更扯著脖子叫了,張?jiān)裼沂滞砗笠惶停С銮值渡锨埃笫忠蛔メ笞雍蟛鳖i,右手橫刀一抹,一股鮮血呲出,狍子哀嚎一聲,被張?jiān)褚煌疲查g腦袋扎在地上,抽搐兩下就不動(dòng)彈了。
這時(shí),陳大賴也收槍走來,抽刀給狍子開膛,將狍子那被掏了一半兒的內(nèi)臟都給摳出來,丟在一旁。
等給狍子開完膛,陳大賴問道:“咱給狍子扔這兒吧,先上你碰黑瞎子那地方,把套子下上。”
“別的了。”張?jiān)裢鶃砺芬恢福f道:“咱倆下去把套子拿上來,下這兒得了。”
“你說啥?”陳大賴聞言一怔,忙問張?jiān)裾f:“咱不是要套黑瞎子去么?”
“套啥黑瞎子了。”張?jiān)駬u頭說:“我看這兒狍子挺多,你幫我把套子下這周圍得了,抓著狍子我分你點(diǎn)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