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樣哪一個都讓我感到無比惡心。 黑暗中,我兩手撐在盥洗臺上,盯著對面的鏡子,腦海里閃現的,全都是在香堂里,他打我手心,我被燈油燙的場景。 “阿梔,你知道關禁閉的滋味!” 嘔…… 我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起涼水往臉上撲,可再多的涼水也無法讓我冷靜下來。 我轉頭走到梳妝臺前,拉開抽屜拿出里面的剪刀,毫不猶豫地刺向后脖頸的皮膚,手肘一偏,剪刀尖剜向那塊標記。 正當我一咬牙要把那塊肉剜下來的時候,一只手奪過了剪刀,我抬眼,就看到胡云璽握著滴血的剪刀看著我。 我朝他伸手:“拿來!” “蓁蓁,冷靜一點?!焙骗t的聲音在抖,“你沒聽書翊說嘛?除了那個辦法,剜肉都沒用?!?br/> “惡心!”我吼道,“我寧愿剜肉剔骨,也無法忍受這東西留在我的身上!” “蓁蓁,此刻沒有人比我更理解你?!焙骗t扔了剪刀,握住我的雙肩,激動又堅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被人印上這樣的標記,是恥辱!” “我曾經跟你一樣,拿刀剜,用火燒,恨不得剝了自己這身皮,可那印記仍然在,那我就不活了嗎?” “如果我因此而不活了,從此頹廢,一蹶不振了,這仇誰來報?!”